王貴在旁邊聽著好笑“那不成歪理了嗎”
張家良看了他一眼“就算是歪理,你也只能老老實實聽著。誰讓你家里沒人呢人家隨便喊一聲,家里五、六個男人站出來。這還算是少的,多的能有十幾個,加上各種拐彎抹角的親戚,隨便撥撥人頭就能過百。再說以前可不像現在,雞毛蒜皮大點兒的事情警察都要管,以前沒有手機,打電話也不方便,遇到事情就比誰家人多,誰的拳頭大。”
“所以像余秀珍這種女子嫁過來是很吃虧的。雖然她長得漂亮,人也能干,可羅桂芬這個婆婆就是不喜歡。嗯也不能說是不喜歡,而是羅桂芬覺得她沒有娘家人,故意欺負她。”
“那時候村子還沒拆遷,老楊頭住我家斜對面。余秀珍每天一大早下地干活,掏廁所堆肥,下地挖菜,回來以后淘米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一大家子幾乎都是她在照顧,就連她丈夫楊健也閑著。”
“我兒子看著是真羨慕啊說是以后必須找個像她這樣的媳婦。”
“可就是這么好的一個女子,還是被羅桂芬天天指著鼻子罵。,橫挑鼻子豎挑眼。可余秀珍因為小時候的生長環境,還有性格方面的問題,一直逆來順受。羅桂芬當婆婆的正是看中這一點,得寸進尺,張口罵她是個賤種,三錘打不出一個屁不僅如此,還攛掇著她兒子楊健一塊兒打。”
虎平濤神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真打”
張家良道“我親眼看見的,村里很多人也看見了,我還能騙你不成楊健也不像話,年紀輕輕就跟他媽一起,為了一點兒小事情,抬腳把媳婦兒踹出好幾米遠。羅桂芬經常不給徐秀珍飯吃,還故意惡心人,把飯菜擺餿了才給她吃。為了這事兒,余秀珍哭著找過我老婆好幾次,我老婆偷偷塞給她饅頭,也時不時的把她帶回家里,弄點好吃的給她改善生活。”
“在那個家里,余秀珍真正是當牛做馬啊可老楊頭對這一切視若無睹,他是真正甩手不管。一方面老楊覺得兒子大了,這些事情他插不上嘴;另一方面,老楊平時在面做糖畫賺錢,有錢了就下館子喝酒,家里交給羅桂芬。不過老楊做事情還是挺有分寸,有時候羅桂芬虐待兒媳婦實在過分,他也會站出來制止,說上幾句。”
“后來老楊因為喝多了,掛了。家里就真沒人對余秀珍好了。”
“再后來,就連余秀珍她舅舅也看不下去了。找上門來,鬧了一次嚴格來說也不能算是鬧,就是找親家說道說道。”
“那時候老楊已經去世了,家里真正是羅桂芬一個人說了算。親家上門說這種事,在她看來覺得很丟面子,于是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哭著喊著要他兒子離婚。”
“村里面出了這種事情,村委會一般來說都要過問一下。畢竟那時候村里已經沒有農田了,在城里就得守城里的規矩。”
“那天我記得很清楚,我們上門調解,兩邊都談到要離婚了,羅桂芬那個老婆娘還在給兒媳婦立規矩。說什么不跟她兒子離婚也可以,但必須每個月給她五千塊錢,還要把余秀珍結婚前她家里的房子過戶,房本上落她兒子楊健的名字。”
王貴聽了覺得簡直不可思議“這跟直接搶錢有什么區別”
張家良嘆了口氣“當時你沒在場。余秀珍那孩子真的是受夠了,直接跪在我面前,哭著說她實在受不了了,這種日子實在過不下去,求我幫忙盡快離婚。”
虎平濤在旁邊問“所以離婚那事兒很順利”
張家良道“豈止是順利,兩邊就簽了個字,然后直接去民政局。整個過程沒吵沒鬧。拿到離婚證的時候,余秀珍那孩子還給我磕了個頭,一直跟我說謝謝。”
“后來呢”虎平濤頗感興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