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著中國人出氣也不能刀劈一兩個屬下的日本陸軍少將閣下將自己行軍帳篷里的小幾和馬札都劈成了碎片。
然后,往后幾天的行軍中,他就只能和普通日軍一樣坐地上了。
是的,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里,徹底被激怒的第36步兵旅團死死咬在先遣團身后。
無論先遣團怎樣風騷走位,是遁入曠野還是再度調轉方向渡過蘇州河向昆山方向,第36步兵旅團都在海軍偵察機的指引下緊追其后。
中國人能在秋風瑟瑟中跳入冰冷的蘇州河,他們也能,連浮橋也不架了,不為別的,只為加快行軍速度好早點兒攆上先遣團。
那架勢,或許只有非洲草原上的被人無端踹了一腳的平頭哥可以與之相媲美。
腿短,但咱就是一條道走到黑,日本平頭哥和他們非洲草原上的黑兄弟這兩點特質是一樣一樣的。
能不得化身平頭哥嘛!日軍這一路上吃,吃不好,睡,睡不踏實,白天還得頂著一對大黑眼圈趕路。
‘地表最強師團’進入中國以來所向披靡,啥時候遭過這罪?這都是前方六七公里外的中國人帶來的,只有干掉他們,才能吃個熱飯睡個好覺。
第36步兵旅團8000號人體內那個名為瘋狂的閥門算是被唐刀給狠狠一刀給撬開了。
唐刀站在一片樹林邊上,拿著望遠鏡看著遠方。
“長官,這可咋整,狗日的日本人就像是聞到了臭肉的蒼蠅,特娘的都不帶停的。他們可以用卡車馬車帶著士兵趕路節省體力,我們哪有那么多車?”急匆匆趕過來給返回先遣團指揮部的唐刀匯報的龔少勛愁眉苦臉。
“哎,哎,我說老龔,急歸急,但不興這么自己罵自己的哈!額們咋就成臭肉了?”半躺在草地上吞云吐霧的雷雄懶洋洋的招呼,一邊說還一邊聞聞自己腋下,又忍不住罵道。“驢日的,你別說,還真是臭了,老子在淞滬打了兩個月仗都沒現在這樣臭烘烘的,這跑的可特娘的累死人了。”
聽雷雄這么一說,周圍幾名軍官臉上都不由露出苦笑。
戰時,連續幾天甚至半月一月都不洗澡對于軍中這幫爺們兒來說都是常事兒,臭不臭的都是小事兒,但像現在一樣,連續一周都處于急行軍狀態,被日軍攆成兔子一樣到處跑,還真是痛苦。
從精神到肉體上,都是。
一逃一追的這五六天,幾乎榨干了這幫中國精銳們所有體力,以至于最后這兩天,有些士兵走著走著就掉溝里去了,就那還在呼呼大睡。
就像現在,唐刀通令全軍修整半小時,不知有多少士兵立刻躺在地上,連煙都懶得抽,這是這幫號稱軍中精銳的三大警衛營來說,幾乎是從未出現過的狀況。
那也說明全軍體能已至極限。
當然了,中國軍人都這樣了,被唐刀連續騷擾三四天的日軍也絕不會好到哪兒去,情況只會更糟,如果不是多了些汽車和馬車,先遣團早就擺脫他們了。
說話間,郭守志和莊師散等各營校官紛紛趕至此處。
眾人將目光投向背對著他們站立的唐刀,心中紛紛暗自猜測唐刀召集各部主官前來的目的。
“各位,嘉善前線指揮部1個小時前給我先遣團發來電報,第18師團一個步兵聯隊調離前線。去向,不明!”唐刀回身,目光炯炯的看向一眾校官們。
校官們臉色莫不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