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西也斂去了笑容,點頭道:“也不知這劉夫人,究竟經了何事,雖說治也能治,但這心生死志之事,說不得治了也白治。”說著又把和法師們講的那些,簡單明了地說了一遍。
嚴冰聽得直頭疼,這樣的事,如何說到那方老夫人跟前去?
秦念西見她一幅極為難的樣子,便道:“嬸嬸也無須多言,便直說是我還沒想明白就好。等阿念再接觸接觸那劉夫人,看能不能問出些端倪。左右治都是往那一個方向上去,就是這結若不解開……”
嚴冰蹙眉想了許久才道:“我翻來覆去想一遍,怎么都覺得,這錢將軍府上,老夫人和錢將軍,應是不會有如此之念,可這問題究竟出在哪里,竟沒有一絲頭緒。”
秦念西給嚴冰端了杯茶道:“嬸嬸可真是,這事情哪里是咱們坐在這里便能想得出來的?快喝杯這花茶,好消散消散。”
嚴冰失笑著搖搖頭:“是嬸嬸不好,素日里習慣了,一點子事翻來覆去想。”說著抿了口那摻了點蜜泡的茉莉和玫瑰,極是清新爽口,人也明朗起來,一口氣飲完那一盞便道:“如此,那嬸嬸便回去了。”
秦念西用過午膳,略略歇了一覺,老太妃身邊的柳嬤嬤便過來了。直笑盈盈看了秦念西許久,才笑道:“姑娘這身打扮,清爽脫俗,老太妃見了,必然極喜歡。”
秦念西略福了福,只滿面笑意道:“多謝嬤嬤提點。”
到得老太妃跟前,秦念西給老太妃端端正正行了禮,老太妃直上下打量了她好半天,才笑道:“這丫頭,不過一年光景,便長大了許多。”
柳嬤嬤笑著說道:“可不是,奴婢竟沒認出來。如今已經這般漂亮,再大些,長開了,豈不是要晃花人眼。”
老太妃直笑著點頭,拉了秦念西到自己懷中,問道:“念丫頭喜歡這江南西路嗎?過得可還好?”
秦念西點點頭笑著答道:“阿念處處都好的,回了家,自是歡喜得緊。”
“難怪你外翁寶貝你,真是個貼心的好姑娘。聽說你還給我送了一堆東西過來,竟是吃穿住用,樣樣俱全,難為你這孩子了!”
“老太妃說哪里話,都是些山野俗物,就怕太過粗糙,不得用。若需要什么,您只管吩咐,阿念便打發人再去豫章讓管事置辦就是。”
“看這丫頭,竟是一幅當家理事的模樣。”老太妃對身邊的嬤嬤們笑道。又摸了摸她額前的碎發道:“都好得緊,那細布做的被子,十分舒坦,可比那些綢子貼身,才剛中午我便使上了,睡得十分香甜,難為你想著。”
“老太妃得用便好。聽說老太妃一路辛苦,外翁讓阿念來給您請一回脈。您千萬莫嫌棄阿念學醫時日短,若是診不準,還有真人在呢。”
“好孩子,你給六哥兒他們治傷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老婆子要替官家和娘娘多謝你,救了六哥兒和這許多人。”老太妃鄭重道。
聽得老太妃如此說,秦念西連忙擺手道:“阿念可不敢居功。且不說有真人和那么多法師們在,只當時這山下藥行里多少大藥師都來了。那么多人幾日幾夜沒睡,才一道參詳出這些法子,哪里是我一個小姑娘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