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嬤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點了點頭道:“清楚了。”
秦念西遞了本抄本給韻嬤嬤道:“那成,便勞煩嬤嬤下山一趟,去找一下蔣家大少奶奶,把這件事情始末都跟她說一遍,聽聽她怎么說。”
韻嬤嬤一臉訕訕道:“奴婢,奴婢如何才能找到蔣家大少奶奶?”
秦念西笑道:“你找大爺身邊的小廝打聽一下便成,她最近都不會走遠的。”
韻嬤嬤屈了屈膝道:“那倒是,只等著懷娃娃呢。如此,奴婢便去了。”
秦念西只覺一堆的事要做,卻只是都堆在那里不能動彈,感覺這點身份和年齡,簡直成了極令人苦惱的束縛,哎……
秦念西在闊大的書房里轉了一圈又一圈,才終于把心里頭那點煩躁壓了下去。
到得晚膳的時候,秦念西終于把這些郁悶,盡數在三位長輩和太虛真人面前倒了出來。
張家老祖看著小丫頭一臉郁郁,有些心疼道:“可是讓我們小阿念憋屈壞了呢,咱們本就是醫家,窮講究個啥,阿念想做什么,先說來給老頭兒聽一聽,若是得行,老頭兒我,給你掠陣。”
秦念西一幅將信將疑的樣子看向張家老祖:“那阿念可說了。”
“嗯,你說,我們聽著。”張家老祖一幅極其認真的模樣。
“其一,阿念想去觀中或是女醫館替人看診,特別是女醫館如今剛建起來,極缺人手,咱們行醫之人,總是要多經多見,才能有更多的經驗。比如這啞科的弱癥,婦人科的癥瘕,這些從前的疑難雜癥,阿念經多見多治過一些,便能總結出經驗,往后方便更多醫女學以致用。”
“其二,阿念想去女醫館授課,醫婆們沒有特別熟悉藥行的,多是只會用不會說,甚至有些醫婆自家也不太會用藥,阿念想把女醫館這個短板補上。”
“其三,阿念想在治未病和日常保健上下些功夫,整理出了一套多本四時養生法的冊子,還有生養之法,阿念只有越早讓這些醫女走出君仙山,才能越早讓這些東西實現它的作用。”
“其四,阿念想盡早,找幾個孩童,不拘男童女童,試著把這玄黃心法傳一傳,讓它不至于往后再失傳。”
“其五,阿念想在觀中相幫練功遭遇困境的道長們打開經絡,突破自身極限。”
“可如今,阿念只能每日關在這院中,這些冊子阿念都寫完了,又有什么用?誰來印證阿念寫的是對的?這些路,不是只得靠阿念自己走?”
“往常為何啞科、婦人科,即便在醫家滿地走的君山,依舊是極弱的,為何婦人孕產,便是鬼門關?為何那么多弱癥孩童?為何孩童早夭十之四五?往大了說,弱國寡民,積貧積弱,和這些都沒有一丁點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