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去參加科考,然后平步青云,即使有些磋磨,也不過是人生必然階段。他應該有個賢惠溫柔的妻子,為他相夫教子,打理好后院,讓他專心仕途,成就一代名臣。
可那個人,能是自己嗎?
好像不能吧,這條路,不是從今生再睜眼的那一刻,便已經選好了嗎?
……
那些信,怎么回?沒有辦法回,她能和他說什么?說她除了替長公主治病,還去了旌國,替旌國王子和王爺治了病?說她還沒進安遠城,先進了安北軍,替軍中將士治了病?
這日子看上去也挺乏味,除了治病救人,就是治病救人,其余驚心動魄的生死大事,又有哪一件是能說的?
……
秦念西正愣神中,卻突然聞到一股桂花烏梅湯的味道,一回過神,可不正是胡玉婷輕手輕腳放了茶湯在自己面前,笑道:“姑娘這是怎么了,一個人在這處坐了小半個時辰了,才剛榮嬤嬤過來,姑娘還和她有說有笑的。”
秦念西搖頭笑道:“我沒事,是好事,但是,哎,也說不好……”
胡玉婷有些驚訝道:“這是怎么話兒說的,姑娘這啞謎,可不太好猜。”
秦念西輕聲笑道:“榮嬤嬤是來說親的。”
胡玉婷一臉愕然:“說親?給誰說親?”
“榮嬤嬤說,那位從前叫月環的暗衛首領,如今在王爺身邊做參軍那位,求了王爺,想求娶咱們家紫藤姐姐,婷姐姐覺得怎么樣?”秦念西壓低了聲音問道。
胡玉婷愣怔了半天才道:“怕是有點難,我總覺得,紫藤姐姐雖說表面上總在笑,可心里……我聽我外婆說,她和她家長輩為了這事兒,辯過嘴,反正就是不見得好說……”
秦念西一臉苦澀道:“也難怪,她自小兒跟著我阿娘,我阿娘,哎……”
胡玉婷跟著點了點頭才問道:“那這事兒,姑娘和不和紫藤姐姐說呢?”
秦念西嘆了口氣道:“說是要說的,就是看怎么說,而且,這事兒總是要說破的,它就是個膿包,也是要盡早挑破了才能好,紫藤姐姐,值得一個好人,好好過日子,不管是這個人,還是將來的某個人,總要紫藤姐姐想明白了,才能把日子過好,心里也真正放下不是?”
胡玉婷點了點頭道:“要不這樣,前幾日做的那個濁米酒好了,咱們晚上,就著這溫泉,煮一壺,再來點吃食點心,請孟嬤嬤一起,咱們一處,開解開解紫藤姐姐,看看能不能找到點話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