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老將軍看了看離得有些遠的鄒靜之道:“靜之過來,為父怎么瞧著你這臉色不太對啊?”
鄒靜之往前走了兩步,卻是不敢再靠前,只強笑著掩飾道:“女兒無事,就是今日練新陣法,有些累了,這便回房去歇息。”
秦念西看出鄒靜之已經是強弩之末,連忙笑道:“大姐姐放心,老將軍好得很,大姐姐只管安心去歇了。”
鄒靜之果然輕輕吸了一口氣,便行了禮一句話也不再多說,只轉身往外。
秦念西眼神緊緊盯著鄒靜之的腳步,只見她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艱難沉重,卻又那么堅定,手里玄黃早就擒在手心,只等她那最強的痛感襲來之時。
果然,鄒靜之還未走到門口,便頓住了步子,有搖搖欲墜之感,秦念西頓時縱身而起,極輕靈便到了鄒靜之身后,身形閃出之時,那根長針也已經出手,直直打進她后背的穴位,再收回來,再送出去,七八針之下,鄒靜之一口黑血噴出,人隨之往前倒下,暈了過去。
樓韻芙早得了示意,欺身上前,接住了鄒靜之。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屋里侍候的人這下才回過神來,驚呼著上前,秦念西朗聲道:“不必驚慌,大姐姐只是陳年淤積在胸,這一陣子又有些勞累,不是什么大事,先把她送回房里,讓丫鬟替她洗洗,我馬上過來診脈。”
秦念西說完,便去看鄒老將軍,鄒老將軍連忙搖頭道:“姑娘不必多做解釋,姑娘的醫術老朽信得過,快去吧。”
安北軍大營里,張家老祖聽著長春從岐雍城帶了消息回去。
先前安北王對廣南王世子一行在途中遇襲一事,一直秘而不宣,這下突然攤開來說,張家老祖聽完許久,只瞇著眼蹙了眉沉默不語。
倒是六皇子一臉的煞白,只厲聲道:“這是誰,沖著誰去的?”
長春聲音有些發沉,卻不得不稟:“回爺的話,據小的們搜集的情報分析,應是素苫玉家的人做的,可從素苫送回來的消息稱,玉家本來就子弟不豐,這陣子所有子弟盡在素苫城里,并未有任何異動……”
“可這樣的事,也只有素苫能干得出,素苫這樣的地方,神神鬼鬼,喪盡天良,就不該有……”六皇子顯然已經怒極。
當日夜里,張家老祖便悄無聲息離開了安北大營,去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