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可問得這庶子如今多大年齡,身形相貌如何,大約哪一年來的大云?”陳冀和輕聲問道。
“素苫自家都是這幾年才知道玉家還有這么個人,當初他離家時悄無聲息,沒有誰關注過這么個庶出子弟,聽說便是連玉家自家子弟,對這個人有印象的都不多,只說按推算,如今應該過了而立之年。”張家老祖搖頭道。
陳冀和到底做暗衛多年,心思細密,習慣于抽絲剝繭,沉聲問道:“老先生,不知那庶子生母,可有被玉家處置?”
張家老祖搖頭道:“沒聽說動靜。”
“這樣逃脫了掌控的子弟,卻沒有極端的處罰,其中必有隱情。”云鑒分析道。
陳冀和點頭道:“難道這庶子手中獸陣并未用盡?或是還有別的什么,讓他如此有底氣?”
道齊搖頭道:“不太可能,當時的場景,明顯就是個死局,若是他還有獸陣,不可能在我們精疲力竭之時不趕盡殺絕。”
秦念西抿了抿唇角,才輕聲道:“那一日大戰之后,阿念其實遠遠看見過一個背影,寬袍大袖,速度極快,距離太遠,阿念自詡追不上。”
“那他這場必殺之局,到底是為了什么?要殺誰?”云鑒說完這句,看了看秦念西才又繼續道:“無論是為了廣南王府世子爺,還是為了秦姑娘,這事情都透著蹊蹺,叫人想不通。”
說到這里,眾人都陷入了沉默,想不通才叫人覺得心中不寧。
張家老祖是因為這份不安,才不顧艱險,孤身去的素苫。
長公主是因為這份不安,才一定要遣了身邊最親信的侍衛首領云鑒,來岐雍關護衛秦念西回安遠城。
至于陳冀和,想必就是醫女和紫藤她們的憂心忡忡,全被紫藤倒到了陳將軍面前……
而那兩名樓家將軍背后,則是六皇子內心不安的寫照。
這么多人來,不可能不經過安北王,正好也說明,那位王爺,實際上心里也是有些隱憂的。
秦念西看了眼自家老祖宗,見他一言不發,心里忍不住動了動,難道是?可這也不可能啊,這件事雖說是用了點力,可到底都是巧勁,一點都沒有用力過猛,又是在哪里被人看穿的呢?
再者說,就是看穿了,那件事和這個人,又有什么關系呢?
待得眾人帶著滿腹疑問散去,張家老祖才沉聲對秦念西道:“我懷疑,那幾個繡娘,是這個庶子的人,那個從繡莊抓來的青年,極有可能,就是那庶子的弟弟!才剛有句話我不好說,玉家,還有個本事,就是這混淆雌雄。”
秦念西愣了愣,才一臉苦笑道:“這樣說起來,倒是前后能勾連上了,可阿念真沒多大動作啊,這是怎么漏的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