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往里走,道齊道明,寧平寧舍得了消息,齊齊從后面迎了出來,見得張家老祖,紛紛躬身見禮,張家老祖抬手笑道:“快莫多禮,這可是在岐雍關大將軍府,我來得本來就冒昧……”
那位在前引路的管事,雖說不識云鑒等人具體身份,卻見得道齊法師都以晚輩自居,便知這位張老先生分量,忙道:“老先生快莫如此說,本是小的怠慢了,老先生可是請都請不到的貴客。”
眾人進得正院廳中,道齊笑得一臉和煦做了引薦:“老將軍,這位,是貧道俗家師叔祖。”
鄒老將軍聽了道齊舉重若輕的介紹,卻見這一群人,連同云鑒在內,在這老先生面前,都是畢恭畢敬,便知眼前這老先生,只怕絕不只是輩分高那么簡單。
鄒老將軍連忙抱拳道:“還請老先生恕在下行動不便,不能遠迎之罪。”
張家老祖抱拳笑道:“不敢當,是老夫要請大將軍恕冒昧之罪才是,實是年關將至,老夫這一個小重孫女兒叫人牽掛得緊,才貿然來訪。”
寒暄幾句,鄒老將軍連忙請了眾人落座,又命人奉了茶,秦念西倒是還記得自己有信未寫完,自家繼續到偏廳寫信。
云鑒抱拳道:“老先生這一向去了何處,可是叫王妃擔心得緊。”
張家老祖哈哈笑道:“老兒我閑散人一個,見得北地雪大,忍不住往外云游了一番,倒是有欠考慮,叫王妃掛念了。”
這廳中除了鄒老將軍,其余幾人,都知道張家老祖是聽說秦念西一行出事之后才渺然而去的,具體去干什么,他雖從未明說,眾人心中也是隱約有數的,見他不欲多說,便也不再多問。
稍傾之后,秦念西耐著性子寫好了信,云鑒拿了信,心里轉了轉,倒吩咐了準備立即連夜回轉的侍衛,住一晚再走。
到得午間用過接風宴,住進大將軍府客院之后,鄒老將軍才道出實情,他果然是去了素苫。
張家老祖語聲沉沉:“這一說就有點遠,還是幾十年前的事,那會兒老夫對素苫這些個神神鬼鬼的東西極感興趣,在素苫待了些年,只可惜這一趟去,從前故人大多已經魂渺天外。”
長嘆了一口氣,張家老祖繼續道:“總算還有些舊日恩情,有一樣可以確定,旌國朝廷,已經聯手了素苫,還有前雍關外那些游牧部落。這些獸陣和死士,原本是為明年發難做的準備,掌這法門的,是素苫玉家子弟,卻不知為何突然失了控制,貿然出了手。”
陳冀和蹙眉道:“不是說素苫玉家子弟盡皆并未外出嗎?難道這里面有什么誤差?”
張家老祖輕輕點頭道:“玉家這些年,人才凋零得厲害。這一任家主更是妻妾成群,成日里都是花天酒地。可玉家許多功夫,都得潔身自好,如在世修行一般,才能得成,比如這御獸一道,就是如此。”
“玉家家主妻妾成群,自然也就兒女成群,其余子弟盡皆庸碌無為,只有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妾生下的一個庶子,習得此法,成年之后,便因其母,忤逆父親,攜了幼弟,逃出了玉府。”
“可到底母子情深,那庶子放不下自己的親娘,自然就要為玉家所用,據說這一回,便是談好的交易,帶走其母的交易,可為什么失了控,就連素苫朝堂之上,都沒有弄明白。”
云鑒蹙眉道:“既如此,老先生可探得那玉家庶子如今在何處?”
張家老祖搖頭道:“只說已經來了大云許多年,其余一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