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旌南王世子想的,早已經不是她們是男是女的事兒了,只來回踱了幾步道:“如此說來,那獸陣,真是沖她們,沖萬壽觀這些道人來的?素苫下這么大手筆,到底是為了什么?她們那隊伍里,還有別的什么特殊之人嗎?”
裴將軍搖頭道:“爺,我們對素苫,真是知之甚少,實在是猜不透,素苫下的這是步什么棋。”
“別的,報回來的,都沒什么特別之處,咱們有人扮了乞丐,就蜷在城門洞里,也沒見過其余什么生面孔。”
旌南王世子瞇了瞇眼道:“元豐,此事蹊蹺得很。照咱們估計,那畢彥必然聯合了素苫,這獸陣,說不得就是畢彥看重素苫的一重助力,假設這獸陣是為了對陣大云而備,如今卻莫名其妙被使了出來,這到底是畢彥的意思,還是素苫人擅自而為?”
裴元豐愣怔了許久才道:“若是畢彥的意思,咱們不可能一絲風聲聽不到,而且,若是畢彥行事,往往是一環扣一環,必然還有后手,可看眼前情勢,并無后手,咱們北地冬日起大戰可能性極小,這樣的天,不說打仗,人都要凍死來。”
旌南王世子久久無語,最后竟無奈笑道:“元豐,不知為何,吾最近竟常有云遮霧罩之感,說不出的怪異,去南邊兒的人,出了正月,該能回來了吧……”
裴元豐連忙答道:“回爺的話,第一批應當能回來,去廣南府的,就說不定了。”說著頓了頓又道:“爺興許是心里擔心王爺,才如此憂心忡忡,可如今,沒有消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還請爺放寬心,無論如何,咱們王府,一切都是為了旌南百姓免遭戰火荼毒,上天必會憐憫王爺和爺一片苦心綢繆的。”
旌南王世子長長嘆了口氣道:“但愿如此吧,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可天命,哈,便是連畢彥這樣骯臟的東西,也常打著天命的幌子呢,誰知道老天爺叫誰活,又叫誰死?”
裴元豐咬了咬嘴唇無比堅定道:“爺,這樣的話,請爺切莫再提,我等旌南兒郎,都看著爺呢!”
旌南王世子深深閉了閉眼,長吁了一口氣才道:“是,元豐提醒得是,是吾著相了!今兒大年,元豐一年忙到頭,趕緊回家團圓去吧!”
裴元豐躬身行了禮準備告退,旌南王世子突然又問道:“那兩位小道人……是醫女,可有受傷?”
裴元豐愣了愣才道:“回爺的話,應是沒有,說是騎馬來去,瞧不出任何不妥。”
旌南王世子點了點頭,又揮手示意裴元豐趕緊回去,卻不自覺有些好笑。
呵,是醫女哦,還是手段高超,醫術深不見底的醫女,說不得,還是個擅解毒,更擅用毒的醫女,連素苫的獸陣,都能來去自如,會不會,這只是冰山一角?她身上,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
那雙眼里,閃爍了多少光芒,就藏著多少秘密吧?
今年多大?身形挺高,快要及笄了吧?還那么小,怎么就敢出這么遠的門,家里的長輩不擔心嗎?那位年長的道人,又是個什么來歷?又是她什么人?
對了,她到底姓什么?叫什么?這才多大,一身醫術從哪兒學的?這對下多少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