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豐躬身領命退了出去,心里卻忍不住在想,世子爺一定要把這兩位醫女的身份弄明白,大有不弄明白不罷休的態勢,這到底是好奇呢?還是好奇呢?
呵呵,關鍵是他們家世子爺打小兒就一幅老神在在,喜怒不形于色,除了軍國大事,很少事情能讓他上心,今日這些反常,一下還真叫人有點難以接受。
這一回,秦念西一行,倒是順順當當,出了岐雍地界,過了前雍關,無驚無險入了安遠,擦著黃昏,入了長公主府。
叫秦念西有些愕然的,竟是安北王一臉老神在在的笑容,迎在了二門處。
秦念西幾人忙忙頓住腳步行了禮,安北王笑著抬了抬手,又虛扶了張家老祖一把,領了眾人先往小花廳奉茶。
落座之后,安北王才半是揶揄,半是認真道:“快起來吧,這回是本王疏忽了,竟累得我們小神醫無端經了那樣一場人獸大戰,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幾日,便是廣南王太妃,都從南邊兒遞了信兒過來,關切得很。”
“本王得認真仔細瞧瞧,咱們小神醫可有沒有什么不妥,好盡快寫了折子和回信,叫人安心。”
“還有一事,本王想問問,照你們判斷,那素苫的獸陣,是傾巢而出,還是留有后手?”
秦念西這一行人,此時才明白這位王爺先攔了他們問話的原因,這樣的事,長公主都快臨盆了,能避開,還是避開的好。
秦念西看了看道齊,道齊也不推脫,只行了道禮道:“那頭狼那個極其罕見的大蟲,都被一把火燒了,只有那條巨蟒,當時中毒極深,便是能潛走養傷,沒個三年五載,也難以恢復。”
“據我等觀察,這個獸陣,這三個點被擊破,基本上就沒什么太大威力了。”
安北王聽到此處,又看向張家老祖道:“不知老先生對這獸陣可有了解?”
“道齊說得八九不離十,這是獸陣的三個關卡,一為困,二為斷,三為殺,是以三種猛獸成陣,對這三種猛獸要求也極高,都要求靈性通人。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素苫這個獸陣才幾乎已經失了傳承。”
安北王略沉吟了半晌才道:“如此說來,本王要上折子,給各位請功。”
秦念西和道齊正要搖頭,安北王又道:“雖說這么說有些不妥當,可是,這一回你們破了這獸陣,一是保全了廣南王世子等將士的性命,二來,是為日后,消除了一個極大的隱患,保全了更多將士的性命,所以……”
張家老祖笑了笑才道:“多謝王爺抬愛,只是,請功就不必了,還請王爺見諒,如今的形勢,我們這些人,還是悄無聲息更好些。”
安北王見得張家老祖目光堅定,只沉默了半晌,才點頭道:“這才是真正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叫人不得不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