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可及,果然有些滾燙,秦念西看了看那位幫她打著簾子,一語不發的嬤嬤,見她似乎并無驚慌失措的神色,心中略微動了動,看來,這位王妃這樣的情形,應該不是第一次了。
秦念西開始細細把了脈,眉頭略微蹙了蹙,心里轉得飛快,這病果然有些奇怪,卻突然感覺,自己把脈的手,被那只滾燙的手,握住了……
秦念西略怔了怔,才有些啞然失笑,這是熱得難過,摸著了一絲沁涼,竟不放手了?
這位王妃這個病,只怕日子不淺了,雖然沒什么大礙,到底還是有些棘手的,而且,好像說都不太好說,但是無論如何,現在先把燒降下來再說吧。
這路上,又是在車里,可不太好行針,就是隔空打穴,也沒個能施展的余地啊。
秦念西仿似醫家安撫病人一般,捏了捏那位王妃的手,才慢慢掙脫了自己的手,掀了簾子,招手示意正注意著大車的胡玉婷靠近,從她那里要來了裝藥丸的包袱。
那位嬤嬤繼續十分體貼地替她打著簾子,看著她從那一堆長得大差不差的荷包里,找出了一只荷包,從里面拿出了兩粒藥丸,又示意那位嬤嬤倒一點水。
那嬤嬤看了看那攤開的包袱里,無數的小荷包,再看了看那藥丸,面上顯現出一絲難色,直直看向秦念西,那意思好像是要她試藥。
試藥對醫家來說,本是稀松平常的事,可這個藥,秦念西還真有點不想試,她這段時日,仿佛隱隱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一些變化,似乎有些人生必經的事要來了,這個藥,在這個時候試了,顯然有些傷身體。
秦念西想了想,還是十分耐心地輕聲解釋道:“若不是在車上,小道倒是可以給王妃行針一試,但現在多有不便,只能用一用這個藥,治王妃這病,是對癥的,但是請恕小道不能試藥。”
那嬤嬤抿了抿嘴道:“既是治病的藥,小仙長為何不能自己先試一試,倒不是奴婢拘泥于規矩,主要是你這些裝藥的荷包,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這處又沒有光,看不太清楚,小仙長怎能分辨得出,什么藥是作何用途的?”
秦念西這下只覺有些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無奈,她和胡玉婷對這些藥再熟悉不過,又怎會出錯?可這話,一時半會兒的,又怎么說的清楚呢?更何況,此時,給那位王妃退燒,才是正理。
秦念西想了想才道:“如此,小道只能先用點針刺放血的法子,退燒要慢些,而且對她這個病,沒什么大用,至于這病根,只能到了磐城再治了,不過到時候,還是要用這藥。”
那位嬤嬤點頭道:“那還是請小仙長先用針吧……”
這時外頭卻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是那位旌南王世子,一直跟在大車旁側,語聲隱約帶了一點焦急道:“小仙長,吾來試藥可否?”
秦念西略愣了愣,倒是個有孝心的,可是既然自己不試,這藥就不能給別人試,否則,有些事就更不好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