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橦眼睜睜的看著茍偉跳下去,身體一緊如石頭般杵著,眼睛迷茫都開始散瞳,象是嚇傻了。好不容易清醒過來邁著軟綿綿的腿爬下石頭往坡下跑,不小心絆一下就變成滾地球地滾下去,連滾帶爬的到了坡底一看,氣得樂了。
這小熊包跳在深深的茅草叢又滾到刺棘中間,屁事沒有還在那兒叫著地獄、魔鬼什么的張牙舞爪與刺打架呢!
看著茍偉打了半天也沒有個打贏的趨勢,石橦平復緊張的心,時時刻刻保持平靜淡定這可是商人職業的基本要求。四平八穩地走過去扶起來,一使勁狠心地撥完他身上的刺。到這時茍偉還沒有睜眼,依然在張牙舞爪,氣得朝他腳彎一踹踢得跪地上。
還在夢魘中的茍偉雖感到刺痛卻又不那么痛,還不自覺的跪在那兒。難道這是等待審判的殺威棍下馬威,地獄也太不人道了?哦,只講鬼道,既然死了就沒有什么好怕的,皮的天性倒是激了出來,可好奇心還是戰勝了恐懼,睜開了眼睛。
“嗯,這是什么地方。怎么地獄是這個鬼樣子?綠草蔭蔭蟲飛鳥鳴似春天,哎喲,就是刺多!”
“地獄當然是鬼樣子。想什么呢?”
聽到身后傳來陰森森的回話,茍偉心里一緊忙轉身回頭,卻是看到石橦也坐在旁邊。茍偉一把抓住滿身掛布條的石橦,用力地搖著肩很緊張地問:“你不會陪著我跳的吧?完了,這下全死了。哎喲,石茍兩家全絕后了,可憐老茍家這一脈單傳啊?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滾,我會那么傻,要死你去死,沒人陪你死。”
茍偉挨了一腳,身體一個趔趄,反倒是深深的失落,屁事沒有,摔在草叢中壓死一堆臭蟲。真的是白費了自己的勇氣,很是覺得無聊,就那么歪歪的倒在草叢不想動。
“我會不會受了什么內傷吧?”
“滾,你就是個患得患失的熊包!”
默默的,就這么默默的坐著,連時間和空間都默默的。
“縱身一躍怎么樣,感覺很好吧?”
石橦依然鍥而不舍的用打擊鼓勵再給出路的方法引誘著力圖改變茍偉,語言不復剛才那般激烈,也怕那臭狗再尋死,就是不死,掉在刺里邊也讓人受不了。茍偉似乎變了個人,出奇地沒有皮,而是比從前更穩重的緩緩點頭,吐出一聲,
“生死之間自有大幻想!”
“不是有大恐怖嗎?”輪著石橦聽不懂了。
“死都死了,另一個世界另一個人,還恐怖個屁。走了,回家吃飯!”
“剛吃完飯又吃飯,你是飯桶啊?陪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