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弧焊焊上,再車掉多余邊角料,鉆上幾個孔加上固定環片就是一個完整的油箱。看著掉地上的邊角料也是一陣心痛,這型材冷軋設計得也太不合理了,這得多浪費啊,邊角料只能賣個廢鐵錢。
將焊線涂上檢驗漆,加氣試了下,完美,不漏還很好看。
茍偉沉浸在對自己完美作品的欣賞意境中不能自撥,不斷劃線不斷焊,一刻也不停。快樂得不要不要的。凌晨雞叫,實在扛不住了才回到那個帶著濃郁香味廁所旁的休息室里重重倒下。
“臭嗎?臭在六意之中亦是香啊!”帶著孔乙己似的自我安慰茍偉沉沉睡去。
“嘿嘿,哪里來的,咋把咱這窩也給占了?起來,起來。”
一只大大的臭腳拖著個散發慘無人道臭味的塑料拖鞋勾了下地上陌生的頭,茍偉在混合香型中醒來,也不理會倒底是誰,更沒有這可能是頂頭上司的覺悟,先跑到外邊吐一回再慢慢瞇瞪。
嘔得一個撕心裂肺,叫得一個慘絕人寰。
“大柳,你是怎么著人家了,怎么吐成這樣?誰家的孩子啊?我說你沒使什么壞吧?”
渾身油污滿臉絡腮高壯粗大的高頭兒后一腳邁進休息室沒有看到大柳粗魯的一幕,很是迷糊的猜測。
“主任,您說啥呢?你可以懷疑師弟的技術,可不能懷疑師傅的人品!”
赤著臭腳穿著一身帶焊洞的卡幾工裝的是大柳,黑臉膛上帶著歲月的溝溝壑壑。
邊嘔邊聽對話的茍偉算是有個大概了解,腦袋里不斷轉著各種主意,可就是沒個章程,急得差點暈了過去。
“哎,主任好,師傅好。我,我是昨兒分到車間的茍偉,沒地睡就打了個地鋪。我不知道師傅們來得這么早,我馬上收,馬上收!”
茍偉懦懦地如夢魘般啰嗦著。高主任與幾個班組長對視了一眼,這就是昨天那個把廠子大門砸了的冒失鬼啊,這禍害怎么就分到我這兒來了呢?我也沒招誰惹誰,不是姓丘的那小子使什么壞吧?
高頭兒不應聲也不吭氣,走到旁邊的桌子上拿起水杯搖了搖,順手將昨兒的隔夜茶往角落里一潑,心里不禁嘆口氣想起自己當徒弟時候的往事,“這就是個沒眼力見的,不知道一早就把師傅們的水杯給灌了?”
懦懦的茍偉現在正慌得很,忙著收拾地上那點破被席,哪還顧得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哪怕主任咳了老半天也沒聽見,正收拾東西等著訓示呢!
“那誰,小茍是吧?你先別忙了,去打壺水去。大柳,你看一下各組長過來了沒有,過來了就到這邊開個短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