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偉回到縣城立馬買些吃食鉆進小賓館里躲著,先躲上兩天打個時間差,干爹認為他已離開曉縣的時候正好可以從容離開。茍偉知道只要坐車離開立即就會留下痕跡,按干爹的實力,一絲絲痕跡都能被抓住知道他的去向。
燈下黑,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茍偉就住在汽車站附近的賓館里,這時的縣城也只有汽車站附近才有能接客的賓館。茍偉就坐在窗前看著幾個人在挨個問往省城去的車,看見老茍轉一圈問一圈走了,又來了,再走了。
果然是如此,石梓派人到長途車站派人挨車看過了,沒看到人。老茍找過了,也沒見人,便認為茍偉離開了,也就都放棄了。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吃了幾天干糧的茍偉渾身發泛酸發痛,下樓來準備買點膏藥吃點好吃的把身體給熬過去再說。
“老客來了?好久沒見,你這是發達了?還是豬骨頭?今兒自釀的風濕藥酒正好可以喝了,來二兩!”
“老板生意不錯啊,人都滿了。”
茍偉買了藥鉆進一家透著白霧的小店坐下點上一大盆豬骨頭一大碗面條,添上一大杯老板自釀的藥酒。
這家店他很熟,也與老板探討過那美味的豬骨頭做法。最主要的是飯食便宜量還很足,對于老摳一般苛待自己的茍偉來說是最佳的去處。
茍偉將衣服往凳子上一疊領帶扯下半拉,卷起西裝袖子也不管手上干不干凈直接抱起個豬骨頭猛啃。吃完一塊意猶未盡地拿起筷子往骨頭里一陣猛戳,把骨髓攪碎對著骨頭用嘴猛地一吹再一吸溜,骨水滑進胃里,那爽勁讓他忘了身上的痛,忘了一切紛繞爾虞我詐。
一口干掉半杯酒,撥拉一大口面塞到嘴里包著慢慢嚼,邊嚼邊往肚里吞,食物的美味將他帶入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中。
茍偉喝了一杯再來了一杯。雙眼似乎被白霧給蒙住有點模糊,只能看得見旁邊的骨頭盆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不知什么時候桌子邊站著四位男女正看把戲似的盯著他仔細打量。
“麗麗美女,看到沒有。這就是老摳的本性,自顧吃著,當咱們不存在呢?”一郭富城式分頭皮夾克男抬起那纖纖白嫩的玉手指了指正低頭啃骨頭的茍偉,轉頭很不屑地沖旁邊一個卷心菜紅棉襖粘粘地說了一聲。
“奸商,就是摳。賺了咱們多少錢,從來沒有請咱們吃過一回。好歹咱們也是他的上帝,見著招呼也不打一聲。”
紅棉襖的麗麗一臉嫌棄地沖著幾位跟來的伙伴說,迎來一陣嗯嗯如羊叫聲。
茍偉覺得這聲音很熟,本就是吃了一驚,怎么躲在這小店還躲不過啊,更是不敢抬頭,只是一個勁的猛吃。要死也得是個飽死鬼,說不定這就是最后的晚餐了。
“喂,奸商,上帝來了,你好意思不抬頭打聲招呼!”
四人坐了下來,夾客男拿起桌上的筷子很沒禮貌地在骨頭盆上敲了敲。茍偉知道裝不下去了,緩緩抬頭努力睜開起霧的眼神,終于注意到這四人不是來抓他的,臉上頓時綻開了狗尾巴花。
“喲,喲,不好意思,老同學!同學們好!”茍偉忙伸出油膩膩的雙手要去握一下,被大家伙給無情的拿筷子擋的,拿手帕推的拒絕了。茍偉覺得不擁抱一下不能體現自己的熱情,忙伸出雙手要抱一抱旁邊的麗麗女同學,被夾克男拿筷子給打開。
夾克男姓彭,名達朗。連貫起來念就是彭大郎,很鬼子式的一個名字。英語特別好,所以經常把洋碼子掛在嘴上。還特別喜歡吃雞,所以茍偉就給他用洋碼子取了個特鬼子的外號,腳盆雞。
茍偉故做生氣的彈開腳盆雞那雙玉爪:“腳盆雞,干嘛呢?我又沒抱你干嘛伸出你的雞爪子啊?來麗麗,想死我了,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