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嘛,咱支隊長也學乖了嘛,搞得像個秀才一樣哪能打仗呢?這代號挺好,咱們撒著歡兒打野食去嘍。”
車上的油只能跑七八十公里,茍偉一會兒熄火順著山坡往下滑,拖拉機都開出過山車的感覺,直沖山下隨著慣性沖上山坡。一會兒慣性啟動快速行駛在處處坑洼的路上跳街舞,要不是大家沒怎么吃飽都得吐死過去不可。他玩的就是刺激,一點都不在乎無動力下坡會不會失控。
“茍班,通信聯絡不上,咱們只能靠自己了。”丫頭一路驚嚇地看著茍偉將車滑得如飛一般往山下直墜。
“屁話真多,不靠自己靠別人啊。什么時候打仗靠別人的,你們邊警戒邊給老子討論一個伏擊的方案來。不是堵住,而是圍住吃掉他們,不許跑掉一個。”茍偉現在犯懶病了,將難題交給其他人。
一路狂奔經過一個又一個的村莊,他們還不知道發生在周圍的事,辛勤地勞作平靜地生活。不時沖著茍偉這些個將拖拉機開出新高度的家伙們大聲嚷著注意安全。
“安全,安全個屁,待會兒都不一定能活著回去。完成任務再說安全吧!
兄弟們,老子將車速降下來,咱們在車上吃點喝點,不許吃飽,平常的六成左右就行。
不要上了戰場跑不動,還得拉一褲襠。”
四個多小時后天色漸黑,茍偉已經將路走得沒有路了。前邊的路是往老鐵家里走了,只有一條趕羊轉場的小路,連拖拉機都走不了,只能用腿了。
茍偉抬頭看著山坡上的路,擺好地圖比劃好距離。“直線距離五公里,實際距離二十公里,要翻過一個五千米的雪坡。平常我們巡邏得六到七個小時。現在離十一點只剩三小時了,兄弟們,咱得拼命了。”
茍偉拿出指北針在地圖上標注好,認真地選擇最佳路線:“買買提,你會開拖拉機啵,會的話你就開著去古麗的村子,不會開我就將車停在這里。咱們后天下午在古麗的村子集合接古麗回家。如果沒等到我,就直接帶古麗回家!”
買買提轉頭就走,他怕多說一句話就會哭出來。“這些兄弟是上戰場,老子幫不上忙,就不要拖后腿了。”
“孩子們,你們也像古麗一樣是我的孩子。如果你們犧牲了我上戰場背你們回家,每年都用你們家鄉的習欲給你們上祭,享受香火。”
本是佝僂的買買提一下子挺直腰桿,似乎全身充滿力量。茍偉本來還想多交待幾句安慰一下,沒想到這犟鼻子老頭走得這么干脆。
“哎,老頭,你也不說幾句保重什么的。太不講究了,回去也不喝你們家酒了,太沒人情味了!”
茍偉沖著老頭的背影大叫一聲揮手帶著兄弟們跑了起來。
“跑起來,下死力跑到,必須在十一點前到達指定位置。努力到無能為力,拼命到感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