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茍偉猛地站起來恭敬地敬了個禮算是對徐斌的回應也有事相求。
“說吧,不許出幺蛾子。拿走你這些東西是為你好,只有小肩膀就別挑萬兩金。”徐斌是真心為茍偉著想,這些年他就欣賞郭靖、張無忌,現在也欣賞茍偉這小子,真不想讓這些阿什物將他給折了。
“我請示將禁閉處份向后延三天,我給戰友守靈,送戰友最后一程!”茍偉回來后一直沒有去看戰友,都在與夢里的小鬼打架呢!
“去吧!有這心就說明你不是冷血的殺戳機器,勿需再靜思己過了。去吧!”
徐斌突然覺得茍偉未來的出息可能比自己大,殺紅了眼兩天就能恢復清明這是難得的一素質。
茍偉輕輕掀開一位戰友蓋在頭上的白床單,記住了,他是三班外號二娃的家伙,自己在紅山中隊第一次關禁閉的時候就是他送過幾頓飯。棉棉的家伙,卻是個話嘮子。
記住了,這是新兵連一個班的家伙,還是自己帶的兵,鼻涕蟲。“你小子,是老子帶的兵中素質最差的。你素質差就別到機動中隊去啊!孫子哎,老子揍你多,你總算給班長爭氣了,也給自己爭氣了。”
茍偉忍不住摸了摸青白臉龐的鼻涕蟲,這是他帶的第一批兵。眼淚一噴,滴落在鼻涕蟲的臉上。
記住了,茍偉記住了十三位英烈的面容,要刻在骨子里。轉身找到自己的內務柜,從凌亂的衣服里找到那本破得成渣的“天地玄黃”書本盤坐在寢室里靜靜地默念著。
反復地念反復地念,就這樣過了一天一夜來到第三天。
“哪處青山不埋人,哪處忠骨不守家!”生護國死護家,也為鎮懾野駱駝不敢再犯賤。總隊乃至總部決定英烈的追悼會放在紅山中隊,邊貿小鎮沸騰了,覺得這是對邊民的最大藵獎。小鎮家家門前掛白幡,也懸著哈達與黑簾。早早的就不做生意了,一個個穿著各自民族的服裝站在門口,只等開祭的時間去祭奠英烈。
紅山邊貿小鎮已經戒嚴三天了,今天更是管得特別嚴,從鎮頭就是三十步一崗五十步一哨地排到鎮尾。更有特勤中隊將警戒哨放到鎮子外幾公里外,鎮內要害部位或者狙擊位置都安排了狙擊手。
“前邊野駱駝那雜碎屠了咱們兩村子人,那可還有我的父母啊?我都罵了很多回紅山中隊怎么就沒屠了那幫王八蛋!”一個鎮上居民哭著拍打店旁邊的柱子,“這次紅山中隊給咱報仇了。那邊傳來消息說咱們滅了王八蛋的精銳總算報仇了。”
“是啊,從過境司機說的,那幫雜碎當時可是潛進咱種花家的,要讓這幫雜碎得手了,咱們這小鎮還不得屠過干凈啊!”另一個腰里別著刀的居民流著眼淚接過話頭。
“咱紅山中隊不錯,有老子們當年的風范,就該追出去剿了。剿得好,唯有犧牲多壯志!咱們今天可是打出威風了,都是好孩子。今天我老頭按孩子們老家的風俗磕頭。”
種花家自古以來就有國之大事在戎在祀一說,這一次既是戎也是祀,也就特別莊嚴肅穆和隆重。祭奠儀式就在戰后第五天,也是英烈停靈紅山中隊的第三天下午的三點。正是高原上太陽西斜的時候,也是陽氣漸降陰氣漸升之時,也是英烈上路的好時候。此時祭奠,黑白交替之時下殯,所謂生當為人杰,死亦為鬼雄,一代代英烈生為國守邊死亦為國鎮邊。
這年飛機剛在高原上落地,這年頭直升機到邊防線上得在加兩次油。第三天早上天南地北十三個烈士家屬在當地武裝部、宣傳部、組織部等各級領導護送下緊急從各地飛往西部的的高原機場,又從高原機場一架架直升機趕往紅山邊防中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