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斌沖著電臺狠狠地罵幾句,不再罵了。不是他火氣小,而是缺氧讓他沒法罵,不太能張開嘴。
“我,我去支援。能動的都給老子走!”
劉勇不知道支隊長為什么叫他劉三刀,只知道自己打了敗仗要是連話都不會聽了,那就真的沒法子活了。
“支援,怎么支援,送菜——轉身回家,躲到中隊去等老子們接手。不省心啊——”
劉勇以為徐斌說他不省心,他也的確不省心,羞愧得將槍都舉到了太陽穴上,舍不得下手,拿槍蹭噌帽子撓撓頭,緊張地看了槍機未打開,長出一口氣,放心多了。
“徐斌,你到哪個位置了!你不要亂來哈!剛轉來上級的通報和命令,阿三發來請求函,要求談判。估計著人馬上就到首府了。”
總隊長知曉徐斌的作風,那就不是一個吃虧的主,跟他一個樣。
“怎么的,打殘老子一個中隊就不玩了,怎么美事都讓他們給占了?”
徐斌火直冒,他帶著特勤中隊可不是去邊境上游行的,更不是走個模特步給阿三看的。他好久沒有摸過槍了,好不容易熱血一回又要被老連長把他給掐滅?他不甘心啊!
“你想怎么著?阿三打殘你一個中隊,你吃掉別人一個加強山地連,襲擊小白象的邊防基地,讓他們的特種阿三幾乎全軍盡墨,連他們新建的指揮中心也端了。你還想怎么著,差不多得了,別占了便宜還瞎哭鬧。
在那個位置大打咱不一定能占便宜,打痛形成威懾就行。咱們還是以經濟建設為主體,能不打則不打。當然也不能怕打。明白沒有!”
“不是,你這是從哪里來的小道消息,我怎么不知道。搞得好象為了安撫我還得給咱安幾個功似的。”
“滾!怎么的,很得意嗎?”
徐斌是很得意,可就是揣著糊涂裝糊涂,他是真的不明白。
“通信員,接通劉勇,讓他電臺呼叫茍偉這小王八蛋,太能折騰了。他就不能放邊防上,哪里有他哪里不安寧,得老子帶在身邊。怎么也得讓老子不安寧一下,老子好久沒這么安寧過了。”
“茍班,這大晚上的背著裝備爬山,咱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當人了?”
“裝備用繩子綁著拉上去。今晚必須到山上去,在這山溝里就是個死。別九十九個頭都磕了,就差最后一磕被人堵在里邊。”
茍偉不為所動,打開望遠鏡,很大膽地朝著山上射出幾個弋光彈,順著幾發子彈選擇的路線朝上爬。
“茍班,你打幾發子彈就看清楚了?”
“你豬啊?不知道聽聲啊!不知道指示方向測距啊?”
茍偉貼著山崖背著月光堅定地向上攀爬!突然,一塊被大火燒散的石頭裂開,茍偉猛地向下摔倒,忙反手一扣,兩只腳挽在另一塊突出的石頭上一個空中外擺又貼到崖上。松動的山崖上滾石重重砸下,茍偉一動也不敢等,緊貼著崖壁,哪怕石子砸在身上也不敢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