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腳步聲,就知道是大噸位的“土肥圓太郎”到了。
“哐當”“哐當”,院里又傳來兩聲自行車倒地的聲音。陳愛霖心疼得直抽抽,我的寶馬啊!
“葫蘆,你怎么樣了?凍壞了吧?”陳文一步跨進門來,惶急地問陳愛霖。
“咯咯咯,沒事,已經暖和多了。”陳愛霖安慰好友道。
“還沒事呢,牙都在打戰。怎么辦呢?這么冷的天,凍壞了怎么辦?”陳文見陳愛霖冷得牙關打戰,還兀自強撐著,急得眼淚差點掉下來。
他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屋里沒有任何取曖的設備,就連家家都有的蜂窩煤爐子,愛霖也沒有。他提起那把唯一的快堿爛了的綠鐵皮暖瓶搖了搖,發現空空如也。
陳文急中生智,跑到炕邊脫了鞋,然后就脫衣服。
“蚊子,你……干嘛?”陳愛霖大驚。
“我用身子給你暖暖。”陳文道。
“你快拉……倒吧,我一會兒就暖和……過來了,你去燒壺……熱水吧。”陳愛霖急忙阻止住他。
陳文是真好,很有犧牲精神,連身子都奉獻了,陳愛霖對他非常感激。可是,他是男的啊,大家都十六了,想想被一個大胖子摟著,他就感到頭皮發麻,心里泛起一陣惡寒。
“現燒水來得及嗎?得趕緊暖和過來身子,要不寒邪入體得了病就麻煩了。再說,我給你暖和身子有什么呀,武俠里不都是這樣寫的嗎?”陳文不聽,把上衣脫了,露出一身白肉,就要鉆陳愛霖的被窩。
還特么寒邪入體?這家伙真是被武俠給害苦了。
“蚊……子,里寫的都是……女俠,咱兩個大男人怎么能行?再說了,寒邪……入體,得用內功治,你用身體只能算外治,不起作用。還是熱水……管用,快去燒水吧。”陳愛霖緊緊抓住被子,用武俠里的說辭勸陳文去燒水。
“嗯,也是,那我去燒水,葫蘆,忍著點啊。”陳文一聽,也是,武俠里是這樣寫的。可是熱水算內功嗎?當然不算,不過,那也是由內而外的吧。
陳文連忙穿好衣服,來到院子里,找到那把被熏得漆黑的鐵皮燒水壺,灌滿涼水,墩到愛霖日常燒水用的簡易灶上。
那個簡易灶是兩塊磚頭支的,底下點著劈柴,就能燒水。因為這種灶不跑煙,所以只能在院子里燒。
“蚊子,把這個雞蛋煮到壺里。”
陳文剛點著劈柴,大門口快步進來一人,正是好朋友肖詩遠。
肖詩遠身材高挑,大概有一米七,一張好看的瓜子臉,柳葉眉,大眼睛,皮膚白嫩,留著齊耳短發,非常漂亮,也非常利索。
此時的她左手提著一把暖瓶,一個兜,右手拿著一個雞蛋,一臉惶急地遞到陳文面前。
“煮雞蛋干嘛?怎么就煮一個?”陳文不解地問道。
“讓你煮你就煮,那么多廢話干嘛?”肖詩遠說完,把雞蛋塞到陳文手里,急急地往屋里看陳愛霖去了。
“哼,從小到大,就知道欺負我!”陳文無奈地接過雞蛋,放進壺里,嘴里嘟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