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振幫被殺,陳愛霖一直沒有把真相出去的打算,一來他覺得楊振幫作惡多端,該殺;二來覺得肖登坤是復員軍人,看上去正氣十足,他當書記應該比楊振幫好一些;第三,他一直秉承“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做事原則,這事里里外外都跟他扯不上關系,而且很有可能引來肖登坤家人的仇恨。自己人小肩膀窄,可承擔不起這么大的仇恨。
現在不同了,肖登坤看著正氣十足,其實比楊振幫還要陰險,最主要的,他的存在,已經給自己和陳文帶來了威脅,所以,不管不行了。
盡管這樣,他還是決定不親自出面,要知道,在村里種下仇恨可不好,這不同于在外邊混事的人,本是萍水相逢,人一走茶就涼,那可是千年鄉萬年鄰,以后世代相處,要是種下仇恨,那可是世世代代的仇恨。
除非自己不想在村里住下去了——不過,現在他還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想法。
愛霖想了想,打定了主意,把血衣扔進枯井,回家了。
……
吃過早飯,照例陳文來找他去上學。
兩人走在路上,愛霖掙扎很久,決定還是把楊俊英和肖登坤的事跟他說清楚,因為肖登坤滅亡在即,“爛菜花”與楊俊英的命運也將隨之改變,如果不跟陳文把事說清楚,陳文還認不清楊俊英的真實面目,到時他再趕去安慰楊俊英,憑楊俊英的手段,陳文肯定會吃大虧。
“蚊子,如果我說肖登坤跟楊俊英好上了,你信嗎?”陳愛霖小心翼翼地看著陳文的側臉,小心翼翼地問道。
“葫蘆,你胡說啥呢?是不是說錯了?肖登坤跟楊俊英她娘好上了,還能再跟她好?那還是人嗎?”陳文果然不信,不過反應不是很大。
愛霖點了點頭:“是的,蚊子,你覺得不可思議的事,它還真就發生了。”
“來自陳文的驚懼值+200……。”
這貨終于是驚到了。
“葫蘆,你站住,把話說清楚,怎么回事?”陳文這回認真了,站住腳,盯視著愛霖問道。
愛霖注意到,陳文臉上陰沉地跟黑鍋底似的,顯然已經生氣了。
“蚊子,我也一直糾結是不是告訴你,但是為了你的幸福,我必須告訴你實情。你怪我也好,不怪我也好,反正我是為了你,問心無愧。事情是這樣的……。”愛霖先把自己的目的說清楚,他怕陳文一怒之下,分不清好壞人,再連他揍一頓,那可得不償失。
愛霖把昨晚看到的聽到的給陳文細細地說了一遍,同時不停地觀察陳文的表情。
陳文一言不發,木著臉聽完,然后雙手抓住愛霖的雙肩,大聲怒吼:“熊葫蘆,你不夠朋友!”
愛霖不禁一愣:“蚊子,我怎么不夠朋友了?”
“你……聽房怎么不叫我?”
一聽這話,陳愛霖被他雷到了:劇情不對啊,怎么不應該憤怒嗎?這貨是真沒放在心上,還是氣糊涂了?
“蚊子,我不是想哪有女婿聽丈母娘的房的,是不是?”愛霖說道。
“嗚,嗚,嗚,我的初戀啊,我的純潔的心靈啊……。”陳文聽了,放開愛霖,蹲到地上,竟然捂著眼大哭起來。
“蚊子,別哭,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那樣的女人不值得你珍惜,嗯?”愛霖拍著陳文的肩膀勸了兩句,忽然覺得哭聲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