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愛霖跟眾人分手后,獨自一人來到鎮上“美藝”照相館。
他要給父親陳慶國補一張遺照,以便過年時供奉。
父親和爺爺都有遺像,但都毀于大火。
爺爺的遺像好說,二叔陳慶軍那里就有,但愛霖是不會去跟他要的,好在爺爺還有二叔供奉,過年的時候,自己找人寫個“折子”供奉上,表一表心意就行了。
而父親就不行了,自己是他的獨子,除了自己,沒人會供奉他。
陳愛霖雖然年輕,但骨子里這種傳統觀念很濃,總覺得如果不供奉上父親的遺像,有愧于心。
于是,他找肖建軍要了一張他們早年穿軍裝的一張合影,到照相館看看,有沒有辦法把父親的影像翻拍分離出來,然后放大,再弄個黑相框裝起來,供奉到桌上,顯得很正式。
再說了,家里就愛霖一個人,有個父親的遺像,天天能看到父親的像片,就好像冥冥中他在自己身邊一樣,心靈總是有個依托不是?
當然,每逢大集都有畫遺像的,是看著照片畫素描,但愛霖總覺得畫出來的像有些失真,而且看起來很有壓抑感,不如照片那么清晰,那么真實。
所以,他想先去照相館試試,實在不行,再找人畫像。
照相館老板聽了愛霖的要求,又看了看他拿來的那張四吋相片,對愛霖說能翻拍,不過價錢貴一點,得30塊錢。
愛霖現在可不是原來的愛霖了,30塊錢雖然有點貴,但在這事上,他還不在乎。
交了10塊錢押金,說好過兩天來取,愛霖就回家了。
回到家,愛霖想了想,今天已經臘月二十三了,別人家都在準備過年,蒸饅頭、開炸鍋,條件好的,煮點羊肉或者豬頭肉。
自己就一個人,用不著這么麻煩,只要有面粉,到二十八大集再買幾斤肉、雞蛋就行了,包幾頓水餃就對付過去了。
當務之急,是把后院收拾出來——他可不想留著熏得黑乎乎的破房爛墻過年。
愛霖換了一身衣服,拿起大糞鏟——鐵锨去了后院。
愛霖看著厚厚的土坯房墻壁發愁,要是不用大糞鏟的神奇功能,憑一個人要鏟倒,工作量是很大的。要是用吧,還怕別人懷疑。胡同里人來人往,大白天的很難瞞住人。
沒辦法,只好等晚上沒人的時候,再推倒吧。現在,老老實實地先清理院子的破磚爛瓦。
雖有氣功傍身,到傍晚時分,愛霖還是累得精疲力竭,看看四下無人,使出大糞鏟,三下五除二,把房子鏟倒了。
其實,這個工程不算小,在沒有大型機械幫忙的情況下,一下午就把房子鏟倒,正常來說,怎么也得三個以上壯勞力才有可能。自己只干了一下午,就完成了三個壯勞力的活,再怎么說,也夠讓人吃驚的了。
怎么就忘了隱藏實力?為了省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