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五伯家的中朋都已經定下親事了,幾個哥哥的長孫都快要有兒子了,姜瑾生夫婦不免有些著急,便道:“趕緊找個媳婦兒,年底正好可以抱孫子,就算不是孫子,孫女也是好的。”
姜中余卻因為這句話倍感壓力,還沒過初五,便匆匆回到了隴州。
姜中余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就溜走了。但姜中良卻已經跟一個合作伙伴的妹妹談了快一年的戀愛了。
哥哥一跑,他這婚也結不成了。便也跟合作伙伴一起出去做生意了。
只是到底談戀愛探得久了,又幾乎已經要談婚論嫁了,兩人總在一個屋檐下住著,很快便沒忍住,睡到了一起。
六月,姜中余接到阿媽哭著打來的電話,說弟弟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現在女方家里人來村里鬧了。
姜中余知道自己的父母都老實巴交,弟弟妹妹又還小不頂事兒,便連忙匆匆趕了回去。
姜中余一路火車倒汽車,折騰了兩天兩夜才到了鎮上。姜瑾生便已經搓著手在那里不停來回走著等了不知道多久了。
兩人一路走到河邊,上了船,姜瑾生一邊劃船,一邊交代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和你阿媽原本想著,中良還跟何媚他哥合伙做著生意呢,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不能對不起人家,就想說讓他們先結婚也行。但現在計劃生育查得嚴,中良戴著何媚去驗了b超,說是個女娃,就把孩子給打了......你說這倆孩子,膽子怎么就這么大?這也是一條命啊!”
“他們現在人呢?回來了嗎?”
“那前天還跟他們說讓他們回來先去把證領了,好辦準生證。昨天他們就去把孩子打了......何媚現在還下不了床呢。
他爸媽今天又來鬧,說我們家害她女兒的命......你阿媽被堵在房間里不敢出來。你大媽帶著淑芳正在咱家幫著勸何媚他媽呢......”
“何媚下不了床又不是中良下不了床,他自己就沒說什么?何忠呢?他也不說什么?他妹妹可是在他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蠢事的,他自己就沒責任?”
姜瑾生一邊撐著船,一邊嘆了口氣,道:“我出來前也給中良打了電話。他說何忠讓他在鎮上給他妹妹買套房,然后兩人趕緊把喜酒辦了。這事兒就算了了。可是中良才剛蓋完房子,他哪兒來的那么多錢再買一套房子......
何家就不肯......說不買房子就要鬧得咱們家不安生......”
姜中余拿船槳拍了下水面,氣道:“他們家的人就不管自己女兒的體面了?這種事情鬧出去,中良以后還能娶得倒老婆,他家的女兒可不好嫁了!”
“能有什么辦法,人家心就是狠,說事情辦不好,就讓何媚到咱家門口吊死......你說說,我跟你阿媽能怎么辦?”姜瑾生說著,帶上了幾分哽噎,他自覺自己一輩子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就算平時賣魚,都從不缺斤短兩。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居然就攤上了這種事。
幾個兒女都還沒結婚,事情鬧大了,以后說親事都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