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素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碗,笑著回答:
“也不是別的,是到了回鄉祭祖的時候。”
“喔·······”
幾人都是恍然大悟。
“原來是祭祖······說起來,長蘇你也是徐氏一脈,按道理祭祖你也要到場的。”
“不過今年祭祖,你可要當心了。”
有一穿著青衣長衫的少年,面上有著關切,就對蘇素說道:
“我聽聞,近來你們徐氏的產業,似乎鬧出了些事情·······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都是聽家里長輩們閑聊時偶然聽到。”
“長蘇你雖然也是徐氏,但這跟你沒多大關系,最好是不要牽扯進去。”
“沒多大好處,反而要惹一身麻煩。”
這個提醒的,是徐長蘇的友人,宋曉慶,也是自幼玩大的交情。
說來徐長蘇這一支,早年就自新嶺分出,背井離鄉,來到京府。
如今到徐長蘇,不過才第三代人。
說來,跟新嶺那邊,名義上還是一族,但其實早就已經不親。
爺爺那輩人在的時候,逢年過節還有些年禮往來,到徐長蘇父輩這一代,就淡了下來。
至于徐長蘇······就更不要提了。
他十六年來,就只回去過一次,參與過一個族中老人的大葬。
說句實際的,這種幾年都不見一次的親戚,真要說還有多少情分在·······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沒辦法,這次祭祖,那邊明說了,說是涉及到爵位傳承,不得不去啊!”
蘇素輕嘆了一口氣,繼續道:
“不光是爵位,還有些祖輩們傳下來的產業,眼紅的人,可不少啊!”
吹了吹茶碗,他自家又喝了一口茶。
“我記得徐氏嫡脈已經絕嗣了,這縣伯的爵位,按例要減等世襲,再傳下去,不就是縣子了?”
“不,是減兩等,由分支繼承,該是縣男,勉勉強強搭上縣爵最后一等,大約有三百戶?”
“我記得這種絕嗣,朝廷會派專人核查,如果主脈那邊不是意外,而是**,還要追究徐氏罪責,到時候別說旁支繼承,恐怕還要追責。”
另兩個人討論著如今大晉爵位制度,漸漸偏了話題。
當然,不排除是他們特意為之。
別人家的家事,總是不好談太深的。
更何況,當年徐長蘇這一支為何遠走京府,他們可都是知道的。
徐長蘇這一支,真要追溯起來,爺爺那一輩,其實是主脈。
只因在族中爭權失敗,一怒而去,這一走就是五十余年。
如今這新嶺徐氏主脈絕嗣,按照道理來講,徐長蘇也該有襲爵之望。
可······當年這爵位他爺爺爭奪時,尚是縣侯,按照大晉帝國朝堂爵位法,這降了兩代,就是縣子。
縣子能有三百戶的封地,當然這是虛封,也就是每歲按照定額領取錢糧,掛個虛職養著。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隱性的特權。
在大晉朝,爵位這東西,相當多,光是開國年間,為了籠絡那些投誠的家族,以及出人出力的本地豪強,起碼發出去了百八十個縣侯以下的爵位。
當然大部分都是不世襲的,或者是減等世襲。
這玩意兒其實不如想象中那么好,也就是個名頭好聽,實權基本上沒有。
蘇素知道這幾個友人的意思,是在勸他不要爭這個虛名,多撈點實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