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些螺母都是鍍鉻的,都他媽被這群混蛋刮壞了,法克”
痛罵一聲之后,老人將螺母上死,一顆一顆,拼命地,帶著怒氣的上死。
隨手扔掉扳手,老人到一旁撿起酒瓶。
他將酒瓶高高舉起,又從那該死的瓶子里擠出兩滴沒了味道的威士忌。
瓶子再次飛出去之后,終于碎了,老人短暫的忘記了對酒精的需要,坐上了自己的駕駛位。
發動車子,老人將車開到最近的汽車旅館。
看見滿身血液的老人,旅館的接待皺了皺眉。
“你這個太臟了,還有被追殺的風險,加二十塊”
“加你媽了個巴子,加錢”
聽見接待的話,老人的雙手重重的拍在吧臺上,鮮血從他指縫間噴射出去,甚至弄臟了接待的下巴。
“如果你要加錢,不如拿出你背后的槍,把那該死的槍口插進我嘴里來上一槍
如果我還能活下來,你他媽就給我免費,怎么樣,碧池”
“狗屎,嘴巴放干凈點,三十塊,只要三十,見鬼的”
接待絲毫不怕,類似的混蛋她見得多了,說三十塊就是三十塊,一分都不能少
面對硬氣的接待,老人狠狠地瞪了過去,但無論他再如何兇狠,接待也不肯退讓半步。
終于,老狼搖了搖頭。
“三十也可以,但你要為我租一套西裝,就現在,我十分鐘之后就要”
“去他媽的,三十我都覺得不夠,你以為。”
“閉嘴,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砰
老狼的右拳狠狠砸碎了吧臺的一角,這樣的力量讓接待愣了一下。
片刻之后,接待員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租衣服倒是可以,不過還得加五塊,你。”
“成交”
老人點了點頭,從破爛的錢包里摸出幾張皺巴巴的鈔票。
拿著錢,他躊躇半晌,才終于將錢遞了出去。
當鈔票離開他的指尖,他趕緊拿起房卡,頭也不回的走遠。
他怕他在多待一會兒,就會忍不住將那該死的鈔票搶回來,然后拿自己的尖頭皮鞋狠狠踢爆接待的屁股
他怕了。
“哎。”
伴著長長的嘆氣聲,老狼打開房門,走進自己的小破房間。
這里只有一張沙發,一張床,還有一個狹窄到幾乎沒法轉身的洗手間,和僅僅一張鏡子與一個洗手池組成的洗漱臺。
老人并不在乎眼前的殘敗,他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扔到黑乎乎,同時也格外潮濕的床上。
這床上還有斑駁的液體,那玩意似乎寫滿了什么東西的青春。
老狼躲過那些青春,赤著上身來到洗手間。
他雙手扶著洗手池,身上的每一處肌肉都拼命地發起力來。
叮
彈頭一個一個被他的肌肉擠了出來。
如果是在以往,這樣的傷勢,他用不上幾秒就可以康復。
但到了現在。
僅僅擠出幾個彈頭,就花了他將近三分鐘時間。
當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里不再有異物之后,他離開洗手池,回到床上坐下。
租來的破襯衫和西服已經送到了他的房間里。
不顧身上還有的血跡,老人將租來的襯衫穿在身上,接著披上外套。
至于之前被子彈撕碎的西服。
老人想了想,終究將那些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