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袁安仿佛聽到上帝在吟誦圣歌。
“是這樣的……”確認白老爺子沒有生命危險,勞拉長舒一口氣,松開捂住袁安的手,剛要說話。
“白老爺子,是我,袁安!”好不容易抓住這一線生機,袁安趕忙對著電話大叫出聲。
“袁安?勞拉,是袁安在說話嗎?他怎么會在你那里?你等等,我換個安靜一點的地方……”白曉德明顯興奮起來,隨后就是一陣小跑的喘息聲。
一向沉穩古板不茍言笑的白老爺子聽到這小子的聲音后居然會這么高興?
所以他并沒有說謊?
想到這兒,勞拉臉色漸漸變得和善,將電話拎在手中,開啟免提。
“咳咳咳……咳……袁安?喂?聽得到嗎?你怎么跟勞拉碰上了,那還挺不錯,勞拉這姑娘很有本事,你們結個伴一起參加‘考試’,肯定事半功倍!”白曉德找到夜市廣場外的一顆樹下,坐到樹臺上,喘著氣的同時咳嗽幾聲,語氣愉悅的說道。
“……白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編號考試’的?”勞拉看看袁安,開口。
“嗨,當然是袁安這個好小子告訴我的啦……”白曉德笑著,將自己如何好奇,如何與袁安相識,又是如何定下約定的那些事簡單的講了一遍,說到最后長嘆一口氣,“……勞拉,關于我生病這件事你可千萬要瞞著你母親,她知道這件事后一定會來媽港看我,但我這個人最討厭哭哭啼啼的生死離別,希望你能理解……我過世后會有一個我最信賴的人幫助我與你母親繼續通信,一年后,我提前寫好的‘遺書’也會準時送到你母親手里,希望到時候你們倆能來給我掃掃墓,除除草,哈哈哈……”
“白先生……”勞拉的表情變得憂傷無比,咬著嘴唇,欲言又止,身上出現了驚鴻一瞥的女人味,一點都不像剛才那個恐怖的猛女。
“對了勞拉,袁安是我朋友,也是個很不錯的孩子,你們一定要好好相處……袁安?”
“在呢。”袁安看著明顯變得不對勁的勞拉,也不敢多說話,聽到白曉德提到他,急忙答復。
“怎么回事,你倆是不是出現什么誤會了?”白曉德聽到袁安一驚一乍的聲音,疑惑道。
“哪有,就是無意間在同一架飛機上碰到,比較投緣,剛好聊到你,就想著給你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對了,時空和時海有好好照顧你吧?”袁安倒在地上努力抬起頭說話,勞拉看他這副模樣,急忙將他從地上抱起來,輕輕放到飛機的真皮座椅上。
這女人……
汗水是香的?
抽抽鼻子,看著勞拉胸口上方皮膚滾落的香汗,袁安渾身有些燥熱,臉上一紅。
“哈哈哈,你哪里是跟我找了兩個看護,簡直是給我找了兩個親兒子……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球賽下半場馬上要開始了,我急著回去擼串喝酒完成我的‘遺愿清單’,老東西我可不比你們年輕人,我現在的時間尤其寶貴!”確認袁安和勞拉相繼無事,白曉德開始不耐煩,站起身往夜市走去。
“沒事了沒事了,老爺子你好好……”
沒等袁安說完,正在享受人生的白曉德居然先掛了電話。
“……”
“……”
勞拉看看袁安。
袁安看看勞拉。
“所以……可以給我喂解藥了嗎?”袁安率先打破這尷尬的沉默,伸出舌頭。
“那……那是當然!白先生是我們家族的恩人,他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勞拉回過神來,笑得無比燦爛,趕忙掏出解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