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氣不打一處來,失手一巴掌扇在路鳴澤的腦袋上。
自己被路明非壓制了也就罷了,可兒子都輸得那么猥瑣,心思全都在人家帶來的女孩身上。
所有人都被嬸嬸的失態驚到了,只有路明非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他趕緊一撩桌布把繪梨衣的小腿遮上了,以免這個罪證外流。
事到如此嬸嬸也顧不得面子了,這種讓她委屈難過的家宴不吃也罷,再吃下去她不知道什么時候繃不住,反而把陳處長和陳夫人
夫人給徹底得罪了。
“小孩子沒出息!陪大人吃個飯只顧自己走神!”嬸嬸粗聲大氣地吼著路鳴澤,又扭頭沖叔叔下令,“結賬吧結賬吧,吃差不多了,那種小甜點什么的膩死人了,不吃了!雨下那么大,陳處長一家也好早點回去休息。”
叔叔剛開了一瓶新的紅酒,正慢悠悠地等著紅酒在醒酒器中氧化,還想叫兩根雪茄來跟陳處長瀟灑瀟灑,不明白老婆為什么忽然發火兒,正要說話,卻被老婆眼睛里汪汪的眼淚嚇到了。
他不清楚這是怎么了,但這頓飯看起來是吃不下去了,于是打了個響指招呼侍者:“也對也對,雨太大了,一會兒回去路上不好走。買單。”
“上杉小姐是這邊的常客,不用現場買單的。”經理恭恭敬敬地說。
“不用她請客!我們請陳處長一家吃飯我們自己買單!”嬸嬸在這種心情下不肯領路明非的任何人情。
經理見繪梨衣不發話,只好拿來了賬單。
叔叔還不忘展示一下他那張白金卡,兩指捻著瀟灑地遞給侍者:“多少錢?”
“加上15%的服務費,共計1547000日圓。”經理說。
叔叔捏著白金卡的手忽然就僵硬了,然后縮了回來。
1547000日圓,按照眼下的匯率大概是十萬元人民幣,他們居然一頓飯吃掉了十萬元人民幣。
叔叔本以為這么一頓飯頂多兩三萬塊錢,他的卡里還有這筆錢。
他扭過頭尷尬地看著嬸嬸:“老婆誒,卡里的錢不夠了……”
“怎么會不夠?不是還有好幾萬塊錢么?”嬸嬸驚得瞪大了眼睛,“你們餐館不能訛人啊,吃個飯怎么會那么貴?”
“平時確實沒有那么貴,但今晚諸位的料理是高一級的,此外諸位飲用的冰酒是伊貢·米勒酒莊的TBA級冰酒,紅酒分別是1990年的瑪歌和1998年的帕圖斯,都是頂尖酒莊的頂尖年份,是這位路先生定位的時候指定的。
所以總價比通常情況下貴了大概五倍。”經理偷眼看著路明非。
路明非傻眼了,心說他媽的你看我干什么?我怎么知道啊?
你說的那些名字我也是第一次聽說!要讓我點我就點大瓶可樂和青島啤酒來配菜了好么?
此時此刻,估計夏佐正拋開他自己去哪個夜場左擁右抱,不然一向臣子恭瑾他,干嘛拋開繪梨衣這么絕世的大美人跑開?
可他能跑開路明非不能啊!
嬸嬸呆呆地坐在那里,忽然嗷嗚一聲抹著眼淚哭了起來。她輸了,徹徹底底地輸了,面子里子都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