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業見袁術臉色陰沉,已至發怒邊緣,趕緊上前拱手道:“若是主公以汝南之地換取糧草,那許濟必會假裝答應,給予我軍糧草,以慢我軍軍心;
只待主公大軍回返時,那曹軍定會趁我軍士卒兵無斗心、防守松懈,于尾后追襲,只怕到時我等當死無葬身之地!”
袁術一聽李業之言,頓時明白自己之前所言,究竟是多么離譜。
過了片刻,袁術才道:“那便依孝淵第二策行事吧!”
李業本想領命,但出于謀士的責任,李業最終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主公,如今營中尚有三萬大軍,我等趁曹軍招降兵卒之際,由主公親自帶兵,前去襲取許濟大營,若能取勝,就將扭轉整個戰場形勢,此方為上策。”
只是袁術聽得此言,腦中頓時想起那假扮紀靈之人在營中大殺特殺的景象,連忙說道:“不可,還是按孝淵第二策便可。”
李業無奈,只好領命,口中說道:“若是主公依業第二策行事,所選這斷尾之將,須對主公忠心不二。”
“咳…,這是為何?”袁術本來想讓梁綱、雷簿二人做為這斷后之人,只因這二人乃是淮南的地方豪族,之前袁術就曾想過吞并二人的家產,只是如今已投入自己麾下,不好再動手。
“這萬余兵馬,名為斷后,實乃不過是為主公拖延曹軍追襲的屏障,若是其將對主公忠心耿耿,必會率死抵擋曹軍;
若是所選之將心有二心,到時莫說抵住曹軍,只怕在曹軍追襲時,便已向曹軍歸降。”
袁術聽得李業之言,覺得其說的十分在理,過了片刻,才重重一嘆:“如此也罷,那吾便聽國淵之言,命橋蕤為大將,領軍一萬,為斷后大軍。”
“橋蕤將軍隨主公廝殺多年,一直對主公忠心耿耿,主公以橋將軍為將,必能阻許濟大軍。”
袁術見此,卻是深深一嘆:“孝淵你去與橋將軍說吧。”
“諾”。
只是李業剛剛轉身,欲去尋橋蕤時,袁術卻在身后叫住了李業:“孝淵,你替我與橋將軍說,就言他的兩個女兒,吾袁術定會好好看顧,保她二人一生富貴。”
李業拱手,隨即便走出了大帳。
看著李業已經出帳,袁術連連咳嗽了幾聲,緩緩又在塌上躺下。
只是剛躺下,腦海里就不停想起之前自己被許濟領著騎兵后面追殺的場面。
袁術眼睛睜起,左手用力拍了一下睡塌,口中恨著喊道:“這曹阿瞞陰險狡詐,殘暴狠毒,其人更是閹宦之后,也不知上蒼為何如此重他,與他這般多的良臣猛將;
而吾身為四世三公嫡子,卻屢屢敗于他手,吾袁公路不服啊!上蒼,你為何如此不公,薄待于我!”
………
……
而此時的夏邑,張勛已經連續攻城了三日,卻依舊未攻下其城池。
天上下著淅瀝瀝的小雨,天也已經黑了,曹昂看著退去的袁軍,心中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