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初掛,淯水東岸,曹軍帥帳。
許濟將寫好的書信輕輕吹干,這時曹昂走了進來,徑直來到許濟身旁。
“老師,您要昂尋的送信之人,昂已尋得,正在外待命。”
“讓他進來吧。”許濟將案幾上的書信收好,放入了信封。
這時一個化裝成普通百姓的士卒走了進來,許濟將信交到他手中,口中笑道:“你且尋個機會,將這封信交到賈詡之手,如此你便可以回返,到時濟以百金為酬,日后你可尋個清靜之地,莫要再趟入這亂世之中。”
軍卒收好書信,臉上滿是感激,再次向許濟、曹昂拱手一禮,這才帶著偽書出了營帳。
這時一個身穿荊州軍甲服的許濟親衛從帳中屏后走出,見到許濟、曹昂便是拱手一禮。
許濟見到來人,臉上冷冷說道:“你且尾隨他身后,待路上真正遇到荊州軍巡哨斥候后,你便假扮荊州軍,將其捉拿,交給真正的荊州軍手上,到時你可趁亂逃脫。”
許濟親衛領命,便穿著荊州軍甲服,隨著信使而去。
見二人走遠,曹昂上前問道:“不知老師信中所寫何言?”
“無他,信中所寫,不過是賈詡暗通我軍言語。”許濟微微一笑。
而曹昂卻是疑惑:“這荊州軍將領會相信這信中之言嗎?”
“會,”許濟將頭一點,看著曹昂說道:“濟料清晨的渡河之計便是出于賈詡之手,如今黃忠被擒,劉磐對其信任必會有所減弱;
且今日賈詡于淯水之上觀我,估計是謀劃計策對付于濟,若是濟所料不差,賈詡該會讓那劉磐派兵,襲那舞陽,分我兵力。”
曹昂立刻懂得許濟話中含意:“老師之意,是將此二事寫在信中,裝作是那賈詡告密?”
“不錯,濟想這劉磐今夜便會偷偷派兵,去那舞陽,我剛剛已令樂進將軍領兵五千,于半路設伏,若是荊州兵多,便望而不動;但若是荊州兵少,便將這股荊州軍,聚而殲之。”
曹昂聽完嘴角也是一咧:“若是這荊州軍被樂進將軍所阻,明日再收到老師寫給賈詡之信,到時莫說劉磐,恐怕那張濟亦是信不過賈詡。”
許濟深深一嘆:“荊州軍中,如今黃忠被擒,現在唯一可慮者,為賈文和一人,濟雖惜賈文和之才,但是有他在,這荊州軍恐不易退,所以只能設計將其鏟除。”
…………
……
深夜,似乎一切都十分順利,曹軍似乎毫無察覺,此時文聘正領著大軍,靜悄悄的往舞陽而去。
行了兩個多時辰,此時已行得數十里,天也開始微明。
直到此時文聘才命人停歇片刻,但是看著前方路旁黑森森的樹林,文聘心中不知為何,涌出了一絲不安。
平時文聘于荊州軍中,便是以治軍嚴謹,行軍謹慎著稱,這時見得林中安靜,警惕之心頓起。
文聘急忙將斥候喚來,讓其向前方的林中探尋。
而此時林內的樂進,正在疑惑荊州軍為何不再前行,便見十余個荊州軍斥候,似要駕馬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