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荀攸開口,嘴中客氣一番:“久聞公與乃大將軍麾下的第一謀士,今日得見,果真如此啊!”
而沮授聞言,卻是皺起眉頭,對于此話,沮授自己可不好說,雖然心中自認才智冠絕河北,但想到許攸、郭圖、辛評等人,此話若是傳到他們耳中,只怕日后紛爭將起。
于是只見沮授嘆道:“公達繆贊,我主大將軍麾下能人異士無數,如授一般者,可謂車載斗量,數不勝數。”
許濟聞言卻是心中嗤笑,若是真如沮授之言,那袁紹麾下之人都如沮授一般,且數不勝數,那這天下不用打了,直接讓袁紹稱帝算了。
許濟的臉上笑意一閃而過,只是還是被沮授觀察到,沮授知道,許濟臉上笑容,該是嘲笑自己的夸大之言,所以臉色上,變得有些尷尬。
而許濟也觀察到了這點,于是便轉移話題,直接開口:“這事濟看公與兄不愿多談,那我等不妨直言,今日公與兄來使我營內,究竟所為何事?”
荀攸、郭嘉二人也轉身望著許濟,著實沒想到許濟居然會如此直接。
而沮授也被許濟的問話打亂,本來還準備好好同許濟三人談話,將這三人吹噓一番,好好拉近一些關系,待會談判之時,也能讓這些家伙,不好意思獅子大開口。
只是許濟的這番直言,卻將沮授的打算,直接便埋在腹中。
只見沮授與對面三人對視一眼,隨即便是注視著開口的許濟,心中猶豫了一下,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授此來無他,乃是為曹袁兩家和平而來。”
“哈哈……”只問郭嘉此時開口大笑,待笑完之后,臉色突然變冷,語氣之中,尚有怒氣夾在其中:“此番乃是大將軍興兵犯我疆界,如今我大軍獲勝,大將軍便派公與你前來說和,嘉想問公與,若是易地而處,那大將軍會接受我主的言和嗎?”
許濟同荀攸望了一眼郭嘉,對于郭嘉的先發制人,二人臉上都露出一個隱晦笑容。
隨即二人便又是看往對面的沮授,想看看這個袁紹麾下的第一大才,究竟會如何回答。
只見沮授先是沉思片刻,仔細思考了一番若是兩軍易地而處,自家大軍到底該如何去做。
待過了良久,沮授才將頭輕搖,先是嘆了口氣,隨即說道:“此戰若是我主獲勝,必不會同曹司空言和。”
沮授的語氣,似是無奈,似是可惜。
而許濟三人也著實沒想到,這沮授說話也是這么直接,本來幾人還以為沮授會要狡辯一番。
而許濟見此,亦是將眼瞇起,從旁開口:“既然如此,那公與兄來我營中說和,公與以為,我主不如大將軍呼?”
沮授聞言,嘴上露笑,在沮授心中,曹操確實不如袁紹,那袁紹乃是四世三公出身,而曹操卻是奸宦之后。
但是沮授卻并未如此回話,而是嘴中笑道:“我主此戰若勝,必不會言和,那時大軍南下,直接奪取兗、豫之地,只可惜,此戰我主敗了,如今我主大軍,只能重返冀州。”
沮授似是感嘆此戰之敗,而許濟三人聽聞了沮授之言,臉色也變了,這袁紹果真沒想放過自家勢力。
“哼,”只見許濟冷哼一聲,望著沮授,口中冷笑道:“我主如今已是大獲全勝,正是乘勢追擊之時,公與前來求和,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
“哈哈……”面對許濟的冷淡之語,沮授沒有絲毫怒氣,只是輕笑著搖頭,對著許濟笑道:“授所言不是什么求和,乃是雙方罷兵,可是聽伯雅之言,似是要與我大軍不死不休,那若是如此,授這便重回鄄城,勸我主公,同曹司空繼續作戰。”
許濟也是冷冷一笑:“好,我主正求之不得呢,還請公與兄回去告訴大將軍,我主定會奉陪到底。”
荀攸、郭嘉二人看著兩人表面已經斗起氣來,實際上二人都只不過再爭待會談判的主動權罷了,所以二人也不開口。
氣氛尷尬了良久,誰也沒有開口,只是突然沮授又是大笑:“既然司空欲再戰,那授想問伯雅,汝軍中糧草還夠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