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自己即將被劈于斧下,韓寶駒也不慌亂,人在空中,無法躲避,便握住自己鞭子的中間,將鞭子的握柄,以流星錘的手法甩出。
鞭子的握柄乃是硬木為骨,纏了軟牛皮,打在斧刃上,瞬間被劈斷一大截。
好在這一下終于讓斧子的速度緩了那么一瞬,韓寶駒腦袋一縮,斧子從自己的頭上飛過,而他本人則順利的落到了馬背上,有驚無險。
這一番交手,只在電光火石之間,看得眾人都是心驚肉跳。
韓寶駒鞭子的握柄被削了一截,終究落在下風。
不過那只是因為沒料到,郭家兄弟二人還有交換斧子這種妙招,等他回到馬上,重整旗鼓,與二人再次斗在一起之時,便又勢均力敵起來。
眾人只覺場上,鐵斧紛飛,鞭影重重,一時間都退到老遠,生怕被誤傷。
不過韓寶駒的鞭子握柄少了半截,有些不太順手,加上他胯下戰馬并非他專門訓練過的,配合上有些不夠利索,等到兩百招開外,終于顯露敗相。
當郭云的斧子再一次砍向馬頭之時,韓寶駒的鞭子終于慢了一籌,被對方一個變招當中砍做兩截。
“呼,這局是我輸了。”韓寶駒捋了捋馬鬃,一躍而下,臉上卻一點沒有失敗的沮喪,心情反而十分舒暢。
郭家兄弟聞言,朝他抱了抱拳,郭云道:“韓三爺駕馬的功夫我們兄弟兩輩子也學不來,佩服、佩服!”
他這話說得真誠。
雖然因為吳曦的原因,他們兄弟內心對韓寶駒有些不喜,但江湖人終究佩服有本事的人,韓寶駒剛才顯露的手段,他們兄弟自問做不到,試想若是比武的場地再大一些,說不定自己兄弟就敗了。
韓寶駒擺了擺手,道:“你們的飛斧也不錯,那么大個家伙,虧你們兩還能當沙包一樣拋來拋去,我肯定時不敢亂接的。”
說著便牽著馬韁朝他原來的主人走去。
李貴見比試結束,也迎了上來,他素來對武林高手什么的不感冒,但如韓寶駒這樣騎術精湛的人例外,正好乘此機會攀談。
陸云娘見郭家兄弟返回,便笑著道:“沒想到韓三爺的功夫這么了得,他還只是排行第三,不知柯大俠的本事又高到什么地步了,不如下一場就有小妹討教一番了!”
眾人見她明明是半老徐娘的樣子,最起碼也有三十五歲了,卻偏偏在一個看上去二十五六的瞎子面前自稱小妹,都覺得好笑。
柯鎮惡到沒覺得什么不對,他就是臉嫩,實際上已經三十八歲了,多半是比這陸云娘大幾歲的。
他剛才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監聽吳曦那邊,聽到他們說起最近入伍的新兵,江浙口音的有七八人,已經加緊監視了起來,從描述上看,老五張阿生就在其中,正在想如何應對,聽到陸云娘的話,便道:“我一個瞎子武功平平無奇,只有一手聽聲辯位的功夫,還算過得去,但在陸姑娘這等暗器高手眼里,自然不算什么了,就不用比試了吧!”
陸云娘奇道:“柯大俠怎知我善長暗器?”
柯鎮惡道:“我聽陸姑娘衣袖內有機括聲響,想來是袖箭之類,不是暗器是什么?”
陸云娘捂嘴一笑,道:“那是我武藝不精,拿來防身用的,哎,似我這幫武藝不精的,想來是不配與柯大俠交手,不過余大俠乃是我蜀中武林第一人,內功劍法都是一絕,不如讓奴家開開眼界?”
余北山看了一眼柯鎮惡,淡淡道:“好!我也對柯大俠仰慕已久,不知柯大俠可否賜教?”
柯鎮惡見他神態雖然平淡,但話語中自有一股不容拒絕的神氣,知道自己若是一味拒絕反倒不好,又想吳曦那邊所談的事情一時半會兒當不會有什么重要情報透露,便點頭道:“如此柯某再不答應,就是不給諸位面子了!”
余北山頗有宗師氣度,當先走下場中,右手握劍,劍尖向下,左手平伸,道了聲:“請”
柯鎮惡裝模做樣的敲著拐棍,走到他的對面,道了聲:“得罪”,甩手就是一枚鋼珠,純以臂力催發,不帶內力,只相當于全力催發的三成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