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鎮惡道:“聽全真派的馬真人提起過。”
“原來是那個牛鼻子。”瑛姑幾次上重陽宮找周伯通,都被馬鈺幾個攔下,對他們并無好感,隨口稱了句牛鼻子,便往墓道走去。
馮蘅喊道:“喂,瑛姑,這古墓剛剛關閉了,進不去了!”
瑛姑回頭望了一眼,隨即有往深處走去,果然看到墓道盡頭那塊巨大石門,她用力推了推,盡是紋絲不動,又運足功力,使勁打了兩掌,自然毫無反應,不由悲從中來,倚著石門癱坐在地上。
馮蘅跟了過去,見狀便道:“你不用替沐姐姐擔心,她過幾天就出來了!”
瑛姑哪里是擔心沐夏韻,只是今日好不容易見到周伯通,又被他當面跳崖跑了,心中委屈,本想來古墓找沐夏韻傾訴一番,卻連門都進不去,這才心情沮喪,心力憔悴,是以對馮蘅的話并沒有什么反應。
柯鎮惡之前已經聽歐陽鋒提過瑛姑追周伯通上了山頂的事情,便問道:“你這樣是因為老頑童不肯見你么?”
瑛姑一聽到老頑童的三個字,頓時生出一股力氣,起身望著柯鎮惡道:“你怎么知道?”隨即神色又是一暗,道:“是了,你跟全真派的那些牛鼻子認識!”
柯鎮惡也沒解釋,只是說道:“老頑童不敢見你,是因為他覺得破壞了你和段皇爺的感情,對不起你們,如果這個心結能夠解開,他多半便愿意見你了!”
瑛姑聽到柯鎮惡提起段皇爺,眼中顯出仇恨之色,道:“這個偽君子,派人害我兒子,我恨不得生吃其肉,痛飲其血,哪里還有什么感情!”
柯鎮惡知道二人誤會未解,嘆了口氣,道:“段皇爺宅心仁厚,自然不會故意派人害你孩子,只不過因為嫉妒你對老頑童的情誼,不肯搭救你的孩子而已,況且事后也十分后悔,出家為僧,你又何必耿耿于懷。”
瑛姑道:“若是做了錯事出家當了和尚道士便能一筆勾銷,怪不得天底下這么多和尚道士!”
柯鎮惡知道如此勸誡自是無用,他本來還在想如何化解裘千仞與瑛姑的恩怨,見她模樣,倒是不知該如何說起了,只得嘆了口氣。
他雖然嫉惡如仇,但終究還是有私心的,此時若是直接告知瑛姑,兇手是裘千仞,他心里卻有些過意不去。況且瑛姑固然會將仇恨轉移,但兩人的仇怨只是激化,根本化解不開,若是瑛姑貿然上門,裘千仞可不是一燈大師,說不得直接救將她殺了,那這仇就更大了。
瑛姑發泄了一通,見他嘆氣,便又問道:“你剛才說只要解開伯通的心結,他就會見我,你知道這心結該怎么解?”
柯鎮惡道:“這事情怕不那么容易辦,他不肯見你和段皇爺,自然是覺得無顏面對你們,若是你和段皇爺能夠各自書信一封,交給馬道長他們,將其中是非曲折解說清楚,周伯通或許就愿意見你們了吧!”
她特地提到讓一燈大師也寫一封書信,便是希望瑛姑能看在老頑童的份上,卻找一燈心平氣和的說一說,有求于人的情況下,兩人或許能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將誤會解開。直接拋出裘千仞出來,柯鎮惡自問做不到,便只能想到這樣變相的法子。
瑛姑道:“段智興連見都不愿見我,又怎么會替我寫信說明緣由。”
柯鎮惡道:“段皇爺不見你,是因為他的四大護衛怕你傷害他,阻止你們見面,你可以寫一封信,讓他們轉交,想必他定然愿意化解你們三人的仇怨的!”
瑛姑以為一燈會因為嫉妒見死不救,也以為他因嫉妒派人暗下殺手,既然心中嫉妒,自然更加不可能幫自己與老頑童和好而寫信,因此對柯鎮惡提出的方法很是不以為然。
她想到歐陽鋒之前交給自己的那副割肉喂鷹圖,心道還是找個機會,尋個重傷之人,帶著那畫,先廢了他的武功,再請歐陽鋒出手,先除了這個仇人,再慢慢想辦法找到伯通吧,不過寫信的法子倒是可以試一試,就是不知道那些牛鼻子愿不愿意幫我遞信。
想到此處,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把歐陽鋒忘在重陽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