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晚輩如今年紀還小,留在西寧城幫著馮蘅做一些跑腿的事情。
半日后,哲別、韓寶駒、張阿生先后趕到了西寧。
韓小瑩柯蓉兒本就在西寧城,自然也一起過來。
馮蘅將翻譯好的密信交給大伙傳閱,然后看著哲別,笑道:“可汗,咱們計劃的第二步可以開始了!”
哲別一眼掃過密信的內容,露出欽佩之色,抱拳對馮蘅道:“夫人果然料事如神,扎木合當真是虛張聲勢。”
對于哲別的夸贊,馮蘅自覺愧不敢當,不過還是擺出了一副智珠在握的高深模樣,笑道:“扎木合能夠統一蒙古各部,自然是胸有韜略之人,如今并不是大舉伐金的時機,他又怎么會白白的耗費軍力,所以我料定其中有詐,果不其然。”
這不是馮蘅虛榮,而是御下之道。
哲別雖然認柯鎮惡為主,忠誠也不容懷疑,但到底也是蒙古人,將來與扎木合合兵一處,說不得就會被扎木合徹底折服。
馮蘅熟讀儒家經典,家國天下的道理刻進了骨子,自覺大宋雖然不堪,但讓她替帝國潛伏到大宋皇帝身邊,她也絕對是不肯的。
草原之人雖然更重承諾,家國觀念不重,但馮蘅也不得不防備一手。
不能光靠哲別的忠義維持彼此的關系,適當建立起自己無所不知的形象,讓他心中畏懼,就算事到臨頭,他果真起了異心,也不敢當真做出事來。
這也是一種立威。
她沒有柯鎮惡神魔一般的武功,便只能盡量展現出自己的智慧。
此時韓寶駒也看過了密信,疑惑道:“木華黎的十萬大軍既然是假的,那扎木合想干什么?”
馮蘅微笑道:“我猜現在金國的使者多半已經抵達了乃蠻了。”
馮蘅道:“哲別兄弟說過,當初十三翼之戰,乃蠻也是扎木合的盟友,扎木合雖然建立了蒙古國,但是并沒有完全統一草原,但他也沒有什么理由去討伐乃蠻,所以這是引蛇出洞。”
“嘿,真是黑!我以為只有讀書人才會耍這些鬼心眼,沒想到扎木合這五大三粗的家伙也這么黑!”韓寶駒搖著腦袋,一臉晦氣的模樣。
哲別問道:“那我們接下來如何做?”
馮蘅笑道:“一個字,等!”
等什么?
很快便有了答案。
六月底,乃蠻部的太陽汗打著替克烈部報仇的口號,糾結克烈部以及不愿歸附扎木合的原成吉思汗部分殘兵,發兵十三萬進入杭海山,一路東進,似乎要一舉覆滅蒙古國。
扎木合當即親帥大軍迎擊,雙方在納忽山崖對峙。
太陽汗見扎木合身后只有兩萬部隊,當即哈哈大笑,派人招降扎木合,道:“扎木合,你我本是盟友,但我與鐵木真王罕都有交情,他們的手下找到我,讓我主持公到,我不得不出兵,但我不忍心殺你,你投降吧,然后把草原各部的土地還給那些貴族,咱們還是好兄弟!”
扎木合讓信使帶話,道:“這件事情太大,我一時拿不定主意,我要想一想,你給我三天的時間,還有,你的人馬離我太近了,我心里緊張,靜不下心來,你退后三十里,我三日內必定答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