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珙兒這邊的事情我也清楚了,山東河北那邊的事情我也大致能夠想明白,但這跟我當不當皇帝有什么關系?”
馮蘅笑道:“你剛才不是問我怎么應對扎木合的鐵騎么?”
柯鎮惡點了點頭,還是有些不解。
馮蘅道:“想要對付蒙古鐵騎,非舉國之力不可為,如今金國一分為三,遼東之地鞭長莫及,中原這邊,明教五有其二,金國只余下河南、山西、南陽之地,且四面都是我們的人,只要咱們一鼓作氣,在年前徹底滅金,等扎木合大軍回來用兵,怎么也要到明年三四月份了,那時候咱們全據中原,應付起來便輕松多了!”
柯鎮惡點了點頭,心想:“明教在東,哲別在北,孟珙在南,西邊的話,這青海之地也有一萬輕騎,五百重騎,一千鐵甲步兵,同時發動的話,或許真的可以一舉建功。”
隨即他又反應過來,道:“差點被你繞進去,咱們在西邊不假,但是關隴之地如今是在大宋手里,他們可允許我們借道么?”
馮蘅道:“為何要借?直接打下來就是了!”
“啊?”柯鎮惡差點被妻子的霸氣回答驚掉了下巴。
馮蘅沒好氣道:“你真是什么表情,關中之地本來就是你們兄弟幾個幫著打下來的,而且這個地方遠離大宋,只能通過漢中蜀中之地才能與朝廷聯系。蜀道有多難走你是知道的,若不是靠著咱們在絲綢之路上的生意支撐著,關中如今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情形,要知道潼關一直可都是在金人的手里。”
柯鎮惡還是有些沒回過神來,馮蘅道:“這件事情,你就聽我的,我這邊其實早就準備的差不多了,定然不會出紕漏,扎木合年前估計都回不來,咱們還能狐假虎威,扯一扯他的虎皮!”
柯鎮惡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在這些事情上不如妻子看得清楚,干脆不再質疑,問道:“你打算怎么做?”
馮蘅道:“正好金國皇帝把仆散安貞殺了,將完顏合達調去防守珙兒了,不久前還吃了個大虧,如今還在鄧州舔舐傷口,咱們以扎木合的名義,令西夏此時發兵攻打太原,西夏前段時間被完顏合達打得頗為狼狽,此時完顏合達不在,正好是他們復仇的機會,他們定然會遵令行事。
這個時候讓哲別從北方攻打太原,金國多半會調潼關的守軍北上,關中這邊也會將大部分的精力放到潼關那邊,咱們乘機出兵隴右,直取陳倉,關中商賈豪強多仰仗我們的商路之利,陳倉一旦落入我們之手,長安傳檄可定,關中宋軍要么原本是在金人統治下的漢民,要么是伐金時的蜀中宋軍,對你都心存敬服,想要收編,自然是不在話下。
接著咱們直接攻打潼關,潼關對金人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到時金人必定要調完顏合達過來防守,珙兒可分襄陽之兵,銜尾追殺,南陽山西一片混亂,這個時候明教從東邊直逼南京,最后無論哪一路取得成果,金國必定覆滅。”
柯鎮惡聽著妻子侃侃而談,心中也自感慨,笑道:“你也就是錯生了女兒身,否則天下恐怕是要姓馮了!”
馮蘅佯怒道:“姓柯姓馮又有什么區別了,況且你以為我想這么操心么,回想嫁給你這么些年,也就陪你去吐蕃取功法前后的那段日子最為舒心。”
柯鎮惡也不管兒子兄弟還在一旁,摟住妻子道:“幸苦你了,對了,差點又被你繞進去,你剛說姓馮姓柯沒區別,我可沒說過我要當皇帝啊!”
馮蘅轉頭撇了他一眼,笑道:“我做不成皇后,難道還不能做太后么?”
柯鎮惡嘴角一扯,道:“你說蟲蟲?”
馮蘅道:“哲別尊你為主,珙兒是你的首席大弟子,明教如今除了教主,高層幾乎全是咱們七俠派的人,妙真一個女子,終歸不好當皇帝,好處不還是落到蟲蟲頭上,金國覆滅,你要是不當皇帝,也只有蟲蟲來當了,云從龍風從虎,看來果然一語成讖,當初那個整晚睡不著覺的小蟲子終究要化身為龍了!”
“呵,呵……”柯鎮惡忽然有點想把韓寶駒拖出來打一頓的沖動,當初給大兒子取名字的時候,就是他一直瞌睡蟲瞌睡蟲的叫著,然后丘道長才說什么蟲化龍、云從龍,所以給取了這么個名字。
“對了,回來這么久了,怎么不見老三,他人呢,還有小瑩也不在城里。”柯鎮惡這個時候才想起回來這么久都沒見到韓寶駒跟韓小瑩。
馮蘅道:“其實形勢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你們沒回來,我們這邊也是要動手的了,三叔和小瑩,還有蓉兒靖兒他們,如今都在蘭州城外面整軍呢!可惜了,這次行動之后西寧城就要拱手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