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數日,晨時與午后,司輕月便在李白的指導之下,練習劍招劍式,而傍晚后則跟隨李白修煉青蓮劍意的內功心法。由于鳳息顏“受傷”,這幾日也不見其前來送飯,而李白偏愛自在,不喜侍子服侍左右,故而只得累得司輕月前去軒中膳房取飯回來,兩人再行用食。
方至問劍試前夕,司輕月已是初入六蓮之道,一招一式之間已能與對應心法相生相應,只是尚需苦練實戰方能再行進益,而這并非一朝一夕之間。
李白見司輕月短短四日光景,便已有如此進益,心下也是不由得暗嘆,自己這小徒弟,于劍道一途,天賦猶在自己之上,只是不知比那劍圣——拓跋司南當年如何,若是沒有這血毒之事,老三現下應是已入六蓮巔峰,踏入九蓮并蒂之境,也不過數年之事。
心下雖是這般念著,但李白也是知曉,對于司輕月而言,最重要的并非青蓮劍法,而是莫問琴心,若是無法將莫問琴心練至無盡藏之境,即便是劍道天賦再強,也終是難以踏足九蓮。
想到此事,李白便也不得不叫住仍在廳外練劍的司輕月,司輕月聞得師父呼喚,便即將所施劍法以一招問蓮六式——月滿青蓮收尾,隨即將海天孤鴻收回,輕輕擦拭了數下劍身,方才走至李白身前,持劍一禮問道:“師父,可是哪里出了岔子,方才我又將近日新學劍式演了數遍,但總是覺著不夠熟練,就說那一招劍戲池魚,若是我將劍身向上一挑,隨即再...”
李白見幺徒沉浸于劍法之中,心下甚是欣慰,也不忍出聲打斷,就這般含笑聽著司輕月談論自己的劍法心得。
過得半晌,方才無奈出言打斷道:“輕月啊,你新學的劍招劍式已是練得頗為純熟,對于劍意的理解,便是為師,也已再無任何指摘之處,不過尚缺實戰磨礪罷了。只是...你可曾想過,你所學武功,并非只有劍道一途,相較之下,莫問琴心的修煉,于你而言,方才更為重要啊。”
司輕月聞得師父提及莫問琴心,又不自覺的想到數日前與軒主的爭執,心下頓生失落,雖然也是知曉,自己身負血毒,月月受萬蟲噬體之痛,唯有練得莫問琴心,終才能保得性命。
但憑心而論,自己喜劍,更甚于琴律之道,恨不能將所有的時間都投入青蓮劍法的修習當中,但此時聽聞師父李白也是這般與自己強調莫問琴心的修習,當下也只得無奈地抱手應道:“是,師父,弟子明白,日后定會努力修煉莫問琴心。”
李白見司輕月這般敷衍,卻也是無奈,畢竟是自己將其引上劍道,更沒有理由阻止其心中所喜,便即無奈地擺擺手說道:“你也無需多想,無論劍道琴道,都需穩步前行,萬不可急躁,你只需略加平衡便好。
明日便是問琴試,你也莫要再練了,好生準備一下,別到時候上臺,丟了為師的臉,為師身負三絕,其中之一便是音絕,傳與了你師兄韓非池,雖論及琴道,軒門莫問心法當屬第一,但若論及音律,為師自認并不輸于軒中眾人,你是我李白的徒弟,于這音律之上,也萬不可落于旁人,你可知曉?”
司輕月聞言,隨即正色應道:“是,師父,弟子謹記。”
李白見司輕月終是正色應之,心下也甚是欣慰,隨即溫言問道:“今夜是回你那夢回庭歇息,還是就在為師這落腳?”
司輕月一邊將海天孤鴻收回劍匣,一邊應道:“弟子還是先回一趟夢回庭吧,我的琴還在那兒,數日未練,需得調試一番才行,順道也將大師兄的綠綺給他帶回去,這幾日也不見他來取琴,不知他是不是還在徽山書院照顧二師姐,我得回去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