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聽得幺徒提及鳳息顏與斷九二人,面露笑意道:“你呀,就別管你那大師兄了,他倆指不定在哪花前月下,好不妙哉呢?你就別去給人添堵了,老老實實滾回你那夢回庭歇著吧。”
司輕月聞言,也不應聲,自顧自的走進廳內,片刻,便背得綠綺,抱著劍匣走了出來,望著仍自發笑的李白,嘟囔了一句:“為老不尊。”說完,便一溜煙向著崖下掠去。
李白見這小徒弟膽敢嘲弄自己,頓時氣急敗壞,看著那飛掠而去的身影,怒吼道:“你小子,別他娘的給老子胡說,你給我回來...”吼得數聲,司輕月卻是早已溜遠,以李白那卓絕修為,也已是聽不到他那穿行之聲,可見司輕月方才應是運足了內息,施得輕功向著島外溜去。
李白見司輕月已是溜遠,便是再罵,他也聽不到了,心中怒氣難消,取下腰間葫蘆,便是灌得數口。飲罷,又是越想越氣,剛欲再飲,卻是想到今夜晚飯怕是沒人管了,心下又氣又急,便將手中葫蘆狠狠丟入崖間,以作宣泄。
看著葫蘆劃入崖下,李白心中頓生悔意,想著那葫蘆之中,還剩得半數玉松釀,心下直道可惜,卻也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便欲回至廳內。
李白方欲拔步,忽聽聞崖下傳來一浩蕩之聲大呼得:“好酒,好酒呀。”崖下之人竟是以深絕內力發聲,其聲直震崖壁,竟將李白腳下所踏之地都震得發顫。
聞聲,李白隨即止住腳步,轉身看向崖間,只見一人,身著玄色鶴氅,于崖壁之上,凌空緩緩而下,此人于半空之中,竟還飲著李白方才所扔之酒,于那夕暉的映襯之下,宛如仙人入世一般。
李白見此來人,隨即一抹無奈神色,朗聲笑道:“司兄,何時來的?愚弟我竟是不知。”
來人正是長歌軒軒主司玄凈,這懷仁齋所處斷崖,崖前與湖面相距數百尺之高,崖壁雖說不上面如滑鏡,但也是甚險,其崖面之上少有立足之地,軒主竟能從崖間而上,可見其輕功之高絕,已是遠遠超出長歌軒身法——九州踏歌能及之力,實不知軒主是如何上得崖來。
“太白兄,方才何必這般氣急,你看,我這不是帶著好菜好酒,來給我那頑劣的孫兒向太白兄賠罪來了。”
李白聞言,定睛一看,只見軒主手中除了自己的玉松釀之外,果然還提有一精美食盒。當即便向著軒主一禮請道:“怎敢言罪,怎敢言罪,咱們進屋說話。”言畢,李白便一把攬住軒主臂膀,與軒主把臂步入廳中。
進得廳中,軒主便將盒中菜盤一一取出,至于中堂桌上,又復取出兩幅碗筷,兩人便于中堂之下相對而坐,李白斜眼望去,卻見盒中仍余一副碗筷,便即輕笑道:“這是給那小子備的?”
軒主聞言,于盤中夾得一塊火腿放入口中,咽畢,方才緩緩淺笑道:“不錯,前日我在天琴殿中將他好生數落了一頓,事后卻是有些后悔,不該如此說他。
這幾日,他在太白兄這學劍,便也未曾前來打擾。今日早時,想著明兒便是問琴試,他也該回去準備準備了,便提早去揚州聽風樓定了這些他素日里愛吃的菜色,想來接他回去,也順道寬慰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