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朝之時,東突頡利可汗連年用兵,侵擾河東、河北、關內、隴西等地,但新朝初立,又經連年戰亂,人口已是由戰前八百萬之數銳減至兩百萬,可謂民生凋零,百廢待興。
不得已,高祖帝明面上只得與其虛以委蛇,盡力維持表面的和平,暗地里卻是修養生息,厲兵秣馬。
待太宗帝繼位之時,國力已是有所恢復,軍力也已漸漸強盛,在多次拒敵于邊境之后,太宗帝終是命得大將李靖、李勣率十萬大軍,由山西、張掖等地分路出擊東突。
聞得大軍出征外寇,無數江湖俠客,能人義士也是紛紛投軍,出征破敵,長歌軒時任軒主也是親率百余名內門弟子助陣隨軍。
而當新朝漸漸強盛之際,原本民風淳厚,政令質略的東突王庭,卻因頡利可汗整日沉迷犬馬聲色,重用奸佞,寵信西面來的胡人,疏遠本族人,這胡人本性貪婪,反復無常,常年私用王庭庫銀,以致東突王庭,銀錢日愈空虛。
而頡利又連年大肆用兵,入寇盛唐邊境,以致屬民不堪軍役。而東突草原之上,又是屢遭雪患,牲畜多死,部民凍餒。
東突各部,盡管糧食銳減,卻仍是加重盤剝屬部。這般種種,終是引得內外離心,許多屬部背叛,東突的軍力更是隨之弱減。
故而,二李所率十萬大軍,一路北上,可謂勢如破竹,而東突敵軍,卻是連連敗退,以致終是退至定襄道固守,即頡利王帳所在之地。
但十萬大軍,于北上途中,已是分兵各處,能用以追擊擒王的兵力,已不過三千之數,而此時,頡利王帳駐地的守軍,也不過一千來人。李靖深知,絕不能在此枯候援軍,否則東突各部,也會率軍前來接應。
眾將商議之下,最終決定由他親自率領這三千鐵騎另隨三百江湖義士,一同追擊頡利可汗,攻克定襄駐地。
當天夜里,這支人馬便即借著月色,冒著大雪,從馬邑出發,向著定襄道惡陽嶺王庭所在進軍。
行軍不過兩日,軍隊便是已至惡陽嶺之下,李靖即命眾人,就地駐扎營帳,只待修養一夜,便即一鼓作氣,攻克王庭。
那夜,營帳之中燃著一簇簇搖曳的篝火,諸帳之人,于嚴寒飛雪之中,各自圍坐一旁,啃食著隨身攜帶的面餅,飲著剛剛煮沸的雪水,面餅很干,雪水很澀。
但于眾人眼中,卻是盡顯雀躍之情,仿佛已是能從隨風搖曳的火光之中,看到盛唐威服四海,諸國八方來朝的不世之景。而明日之戰,便是這盛世的起點,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將在青史長河之中,留下自己的印記。
除了戍守值夜的兵士,其余之人,雖是早早便入帳中就寢,但卻盡是假寐而歇。明日雖是征北之戰的終點,但此夜卻也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然而翌日,當這三千鐵騎盡數下馬,向著嶺間疾行攻去,行至王庭之外千步之時。卻見頡利可汗千名親衛,盡是棄得王帳寨壘,默然佇立于寨外雪林之中。
千人立于此間,卻還聽得聲聲冬鳥啼鳴,李靖見狀,心覺有異,便算是王帳親衛,也不該有此嚴明軍紀。
李靖忙即喝令一眾將士且先停行,而自己則是與長歌軒軒主,丐幫幫主、唐門門主等江湖巨擘一同摸近前去,探明這千人親衛,是何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