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凰兮見此,也是柔聲笑說得“慢點,別噎著。”后,也即小口吃了起來。
陸凰兮顯然也是餓急,雖是小口進食,可卻一點兒也不比司輕月吃得慢,兩人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已是將這一桌酒菜用盡。
臨睡之時,司輕月將陸凰兮扶于床前坐好后,便是將幔帳輕輕放下,念起陸凰兮方才之言,又是將房內的兩只擺柜拖于屏風之前擋了個嚴實,方才從側邊繞回廳中說道:“那黑袍已是臟的不行,你脫了它再睡吧,你放心,我就在外面軟榻上躺著,不會過去的。”
司輕月聞得陸凰兮柔聲應得一句后,便也自脫下外披,整了整包囊當做枕頭后,躺在了軟椅之上,不時便聞得柜后傳來悉悉嗦嗦的脫衣聲響,可他此時,又哪能顧得這般旖旎之聲。
抱頭躺下后,便于腦中不斷地想著自己的琴究竟被誰拿去了,自己又該去哪找那接應之人,就這般想著,不知不覺間,便已是睡了過去。
而陸凰兮著著內襯白衫躺下后,卻是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臉上神情時而歡喜,時而無奈,時而憂愁,時而淡然,卻不知,這年方二十的姑娘,又何來這多般心緒。
第二日,司輕月昏昏醒來之時,陸凰兮早已披著他的青色外披,坐于桌前,見得那外披之下那玲瓏身姿,司輕月也是不由得心中一蕩,便即撇頭囁囁道:“你...你怎么只穿著我的青披,你的黑袍呢?”
陸凰兮聞言,轉首望得他于軟塌之上這般羞樣,也是紅著臉說道:“那黑袍實在是穿不了了,我的衣物又還在隱元會的暗點那兒,不便去取,便隨手穿了你的青披,待會...待會還要煩你去幫我置上幾身回來,不然,都沒法出門了。”
見司輕月仍是羞紅著臉,不肯回頭,陸凰兮卻是嗤嗤笑了起來,又復說道:“你這模樣,倒比我還嬌羞些,我們大漠女子,雖于外人面前與你們中原女子一般矜持,可在自...可在自己朋友面前,倒也沒這么多禮數,你勿需避禮。”
聞言,司輕月便即轉首望著陸凰兮,正欲說些什么,門外便是傳來一聲輕敲,隨即便聞得昨晚那小二于外諂笑道:“客官,昨夜睡得可好?我是來給二位送早飯的,順便向您結下昨夜的酒菜錢。”
陸凰兮見有人來,便即挪著步子,回了內屋,司輕月見她進了內屋后,便即起身開門,讓那小二進來擺菜,隨即便是向他輕笑道:“那房錢呢?昨夜的酒菜,又是多少?”
那小二擺完菜,瞅了一眼內屋床榻前,那兩方擺柜后,方才退于房門口諂笑道:“小娘子還未出寢,看來客官昨夜倒是盡興,房錢您于退房時結算便是,念您二位初來本店,這酒菜,算您兩萬錢便可,您看如何?”
司輕月聞言,便是明曉,這小二,看來是將自己二人當作是一對小夫妻了,怪不得說話這么奇怪。他也未多作解釋,說得一聲稍待后,便伸手摸于腰間,欲要取出金葉付錢。
可一摸之下卻頓時愣住,忙自回房翻起了包囊,那小二見此,也未多言,這樣丟三落四的公子哥,倒也不少見。
可直到司輕月翻得半晌,卻是轉頭向他訕訕道得一句:“抱歉,我的錢好像丟了。”時,那小二頓時臉色大變,方才一副諂媚之色瞬時不見,只見他猛地直起身子,便是叉腰急聲喝道:“你這人,莫不是來吃白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