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凰兮見此,便即問道:“為何這賭坊要以舫舟接送賭客,既已是下得這么大本錢在湖中建樓,何不就此修上幾座棧橋,豈不是更省事些?”
何大友噓聲道:“兩位,待會進去后可千萬別再亂說亂問了,一切聽我安排,賭坊這樣安排,自然是為了防止有人混入。”
說著,那舫舟便已靠岸,只見一蒙面壯漢自船后走出,一言未出,便是向著三人伸手,何大友見狀,喚了聲:“艄公辛苦。”便即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牌遞去。
那壯漢接過玉牌看了看,遞還于何大友,又復回到了船頭。
司輕月本想問一問這玉牌為何物,何大友卻是使了個眼色,示意其莫要作聲,隨即便作勢請他二人登船,登船后,何大友也是一言不發,司輕月與陸凰兮見此,也不便出聲。
不一會兒,三人下得舫舟,登上華樓外的木棧后,何大友方才開口笑道:“司公子莫怪,那艄公也非常人,一般的新客,大多都提前知道規矩,像兩位這樣來這尋人的,倒是少見,故而于船上不便言語,若是讓他聽去,只怕會有麻煩。”
司輕月聞言,回首望去,棧口之上,卻已不見那艄公船影,當得是詭異無比。
司輕月心下生奇,道:“這看門的,撐舟的都這般厲害,卻不知這賭坊的主人怎么能雇得起這么多能人異士為這賭坊做事?”
何大友瞅了瞅周圍無人,低聲道:“這些人,都是曾經叱咤江湖一時的能人,可惜,卻都生性好賭,在這賭坊欠下不少的錢銀后,沒辦法,便只能委身在此還錢了。那看門的方老,在這的年歲,只怕比公子的歲數都要長上不少!”
司輕月面現不解,訝道:“噢?我看這兩位,都不像是一般的江湖客,武功當是不弱,既如此,逃出去不就好了?”
何大友卻是擺手一笑道:“逃?司公子,你可知這湖中,至少沉了有百十具尸體,全是像您想的這樣,試圖逃出去的人,嘿嘿,這賭坊的水,可深著呢,雖說明面上的主子姓林,可背后之人,嘖嘖,卻不知是什么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司輕月聞言,忽得說道:“難不成是九天?”
何大友卻是面露不解道:“九天?司公子指的可是皇族?或許確有皇室之人摻雜其中吧,否則,怎么可能在這東都洛陽之中,占得這么大的盤子,挖得這么一方湖泊出來。”
說完,不待司輕月再問,何大友便是引著兩人向華樓走去,走至那鑲金砌玉的樓門之時,司輕月抬首一望,樓檐之上懸一金匾,上面題有“鈞天”二字。
見這二字,書得甚是飄逸靈動,隱現貴氣,司輕月頓時覺得有些熟悉,可卻怎么也記不起自己曾在何處見過。
念此,司輕月更是對這賭坊心奇,拔步便往樓內步去。
何大友卻是一把將他拉住,隨即指著一旁通向樓后的木棧,笑道:“司公子,這邊走,咱們直接去找這賭坊的管事便是,我和他相熟,一問便知那人來了沒有。”
司輕月被他拉著,邊走邊問道:“咱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何必這么麻煩!”
何大友低聲道:“不可,這樓里大得很,房間也是甚多,若是讓旁人見得咱們在里面亂晃,那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