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輕月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問,而陸凰兮則一直隨于兩人身后,暗自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待走至樓旁一窄小側門時,何大友便即推門請二人入內。
陸凰兮探頭望去,見這側門之內,非是樓廳,卻是一處通口,置有一木梯直達二樓,便即拉住司輕月,冷聲道:“何大友,你還是自己進去將你那管事的朋友叫出來吧,我們在這等你便是!”
何大友見陸凰兮面色不善,忙即解釋道:“胡小姐,他可不知道咱們過來,咱們先去二樓,我在樓中有一間房,煩請兩位去我房中稍歇,待我去尋他過來,這樓里很大,說不好得尋上一會兒,您二位在這站著,讓別人撞見就不好了!”
說完,何大友又是賠笑著躬身作請。
司輕月聞言,卻是退得兩步疑道:“這賭坊既有這么大勢力,你一小小的青云塢塢主,怎么會在這樓里有一間房,這可說不太過去!”
何大友聞言,一拍胸脯得意道:“司公子,你這可把何某給看扁了,我那青云塢,在楚州地界,也算得上是最大的賭場了,要不是手底下的人,一夜之間全死了,一時招不到人手,我又豈會被那幫烏合之眾折辱。
不瞞司公子說,若不是敬您是長歌軒韓先生的弟子,我才不愿隨你跑這一趟呢,便是您二位不救我,過得兩日,等我家里的人喚得一批江湖好手尋來,方遠王虎那幫鼠輩,我定要讓他們全數葬在我青云塢。”
陸凰兮見何大友,越說氣勢越盛,冷笑道:“要不等找到了那人,處理完事情,我們再將你送回去如何,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把他們葬了!”
何大友聞言,頓時泄下氣來,忙即躬身笑道:“胡小姐您可別說笑了,我那青云塢,再怎么著,也及不上長歌軒的一根毛呀,您二位肯出手相救,自是何某前世修來的福分,咱們快上去吧,別待會讓人看見了!”
見陸凰兮抱臂冷視,卻不動身,司輕月便附于其耳邊道:“凰兮,我看這何大友倒不是作假,咱們就先上去等一會吧!”
聞言,陸凰兮向著何大友“哼”得一聲,方才攬著司輕月入門上樓,待二人入內后,何大友忙即將門關上,隨于二人之后。
上樓后,剛轉拐角,何大友便推開起頭的一間房門,引得二人入內。
司輕月見屋內裝潢奢華,地間全是用柔軟的獸皮拼接而成,一張巨大的金絲楠木床,足以睡得五六個人而不顯擁擠。
屋口置有兩扇巨大的屏風,其上所繡山川河流,繡工端得精巧無雙,似是出自七秀外坊。
其內檀架之上,擺滿了各種玉瓷玩物,一看便知,絕非俗品,便是軒主天琴殿的臥房,也不見得置有這么珍貴的擺件。
而屋內所燃燭火,竟是傳來淡淡幽香,司輕月一聞便知,這是在松老的松室之中方才燃有的東海鮫燭。
暗暗咋舌后,司輕月便是轉首向著低頭訕笑的何大友調侃道:“喲,何大友,你這屋子,只怕比皇上的寢宮還要奢華些呀,你說你這么有錢,干嘛不賠點錢給方遠他們算了,何必遭那罪呢!”
何大友聞言,訕訕笑道:“讓兩位見笑了,這屋里,都是何某多年攢下的積蓄,何某一半的家當全在這了,都是些俗氣玩意兒,入不得眼,入不得眼。”
說著,何大友便從一柜中,翻騰出一壺酒來,以銀杯為兩人倒上后,隨即笑道:“何某便先去尋我那朋友,這是何某珍藏的碧蘭液,二位且先嘗著,稍待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