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司輕月猛地回身,沖到慕云面前大聲愕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慕云抹了抹嘴邊血沫,緩緩起身笑道:“輕月兄,現在,咱能邊吃肘子邊說話了么?”
“哎呦,兩位公子呀,你們這大半夜的,玩的也太大了吧!這...這怎么砸了個亂七八糟的!明日讓老板見了......”
本自在柜臺邊瞌睡的小二,被“噼里啪啦”桌椅亂響之聲驚醒,見得這一幕,苦著臉說道。
不待他說完,陸凰兮便是從司輕月背間包囊中摸出一錠金寶,拋了過去,笑道:“小二哥,麻煩你把這桌子酒菜端到我們房里去,這里...就勞你收拾一下吧!”
那小二接過金寶一看,用手掂了掂便知,這枚金寶,至少有五兩重,一臉苦色便又是現得歡喜,躬身應著,便托了盤子,將桌中酒菜送去了樓上。
慕云見此,向著陸凰兮拱手笑道:“多謝妹妹了!咱們請著!”
說完,向著茫然困惑的司輕月昂首一笑,便是隨著小二,向樓上步去。
陸凰兮來到司輕月身邊,低聲問道:“輕月,這就是太白先生讓你找的那人么,我看他年紀輕輕,先生只怕不至于讓他來照顧你吧!”
司輕月撓了撓頭,道:“這件事情,不過寥寥數人知曉,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他,但臨走之時,海老苑主倒是與我說過,那人是個壞人,看慕云這痞賴樣,倒是說得沒錯!”
說完,司輕月想起海無量囑咐他時,那一副莊重之色,也是忍不住輕笑出來。
笑罷,司輕月牽住陸凰兮的手,道:“咱們且上去聽聽他怎么說,不管是不是他,總要弄個明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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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你都吃了快半個時辰了,能不能說了,你到底是誰?”
慕云挾筷掏食著所剩無幾的肘肉,斜眼瞥了瞥滿臉急色的司輕月,笑道:“食不言,寢不語,輕月兄,你可是儒家出身,怎么這點禮數都不懂?”
說著,便是挑出了僅剩的一塊肥膩肘肉,放到司輕月碗中,又道:“來來來,這最后一塊精華所在,便讓與輕月兄了,你吃完,咱們慢慢說!”
司輕月狠狠瞪了一眼慕云,也未看碗中肥肉,起筷便往嘴里送去,入口后,司輕月頓時覺得膩不可當,被肥油齁得直欲作嘔,連連灌了幾口酒水,方才稍解膩意,一扔酒杯,向著拍桌大笑的慕云喝道:“笑什么笑,現在可以說了吧!”
慕云連連喘了數下,方才咳笑道:“好好好,我說,我說...哈哈哈!”
司輕月見他仍是大笑不止,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砰”得一聲,將海天孤鴻重重置在了桌上,握劍之手,隱隱暴起青筋。
眼看司輕月又是惱極,慕云忙即強忍住笑意,略略正色道:“輕月兄,太白先生前段時間以琴鴿飛信,告知我花叔,希望他能代為照顧你一段時間,并囑咐花叔去楚州碼頭接你,可沒成想,他到那以后,等了半日,卻也不見你人,和碼頭上的人一打聽才知道,你下船后沒多久,便跟著一黑袍之人進城了,等我回家后,聽花叔說了這事,才知道,原來你便是太白先生所說之人,那黑袍之人,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