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往下飄,從潔白變成灰色,就像是廢土世界。張生抬頭,母親身后的房門被巨大的力量撞開,一個猙獰的頭顱車**小,利齒森然,咬了下去。
不要!
張生用力的喊,聲音卻被憋在胸膛里,沒法出口。
他痛苦地看著那怪物咬掉了母親半截身子,嚼得嘎吱吱響,而他像是被凍結在院子里,身體不聽使喚,只能眼睜睜地旁觀。
張生猛然從床上坐起,手機的鬧鐘忽然響了。
二十三點四十分,眼看著,午夜就要到來。
身上有些難受,可張生不想拖延了,他下了床,從衣柜上面把準備好的東西取下來,帶到廚房的小陽臺。
張生先用繃帶把雙腳纏好,套上足球鞋,把鞋帶扎緊。然后穿運動褲,收了褲腳,上半身短袖T恤,羊毛坎肩,再穿上自制的護板馬甲。左手前臂的繃帶纏到手肘以上,外面綁自制的手臂護甲。
然后外面穿了件棉麻外套,袖口系扣子,再套一對護腕。
銅扣的寬牛皮帶扎在腰上,自制的鐮刀掛在腰后,短矛沒動,張生擔心自己制造什么對方就有什么,短矛的殺傷力太大,不需要多少技巧,捅進身體人差不多就完了,所以不能出現在鏡子里。他的短矛依然用報紙包著,壽司刀連著刀鞘綁在大腿外側。
硬木棍拆開報紙,在消毒棉上倒了煤油,再用廚房保鮮膜纏好,再把報紙包回去。
運動發帶套在頭上,免得回頭出汗,汗水進了眼睛。
冰箱、電視和洗衣機的插頭都拔了,張生帶齊東西來到洗手間,回頭把玻璃門關好,熱水器的插頭拔掉,電擊器的插頭插上去。張生握著pc管,自制電擊器前端兩根長長的鋼針凸出。他坐在一個小塑料凳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鏡子里的人,表情扭曲、憤怒、仇恨還有痛苦全都糾纏在一起。
兩個人隔著鏡子對視,時間一秒一秒的流淌,就像是被無限的拉長。張生忽然開口,對著鏡子道:“我夢見爸媽了,在老家的房子,爸爸變成怪物,就和你一樣。
現在,我才是張生,你只是個影子。
工作是我的,小喬也是我的。
所以……”
張生看到紅色的字跡變了——是否挑戰當前目標鏡魔張生,該目標極度危險……
“是的,所以請你去死吧!”
張生站起來,手持兩米多長的pc管,一躍而起。昨日之境的邊框擴張,和洗手臺上方的鏡子融合在一處,鏡子消失了,張生身后拖著電線,沖入鏡子里的世界。
鏡子里的鏡魔動作比張生慢了一拍,他也拿著Pc管來刺張生小腹,干脆不管張生的攻擊。張生戰斗本能都在,他迅速下蹲,兩個人互相刺中了對方。張生的Pc管上的鋼針插進鏡魔的小腹,鏡魔的鋼針,撞在張生馬甲里的塑料板上。
電流閃爍,弧光是藍色的,鏡魔身體猛烈的一彈,原本就扭曲的面孔膨脹起來,就像是鼓出了上百個膿包。一顆頭變得好大,腥臭的味道是那樣的熟悉。
墮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