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吧有問題。”張生來到門口,停下腳步,對林寶怡道。
林寶怡停下來,看著張生,張生道:“你別問我為什么,一會兒進去就說玩夠了想換個場子。他們要是不肯換我來負責翻臉,你配合下就好。”
林寶怡本來覺得這么走了不太合適,可張生這么一說,她反而來了興致。
“要演戲呀?”
“不是演戲,我是真覺得無聊。”
“我明白小喬為什么喜歡你了。”林寶怡的話在張生心上刺了一下,猝不及防,可沒想象中的疼。
他忽然發現,自己這話說出來,不是游騎兵的性格。
他不愿意做無聊的事情,不想面對無聊的人,是身體的本能。
不管哪一個他,在小的時候都曾經在想,世界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有那么一個世界,曾經在夢中出現,無比真實,唾手可得。
那就是所謂的夢想,游騎兵的夢想曾經死掉了,如今在這個時代復活。
“你知道我的事了。”張生平淡地問。
“對不起。”林寶怡道歉。
“有時候你也不明白為什么,緣分忽然就到了盡頭,你不想去爭取,甚至覺得理應如此吧。”張生自嘲地笑,他把房子買下來,徹底裝修,想要抹去過往痕跡,沒想到抹得如此徹底。
“進去吧。”林寶怡拉了拉張生。
王楚鳳湊的局子,定的包廂,桌子上的酒大半都沒打開,林寶怡進去之后就叫道:“走了走了,這里也沒什么意思,換個地方唱歌去。”
“唱~歌~好~啊……”
這聲音拖的長長的,充滿浮夸的味道,還有濃郁的酒氣。張生一伸手推開湊過來的灰發青年,問:“你頭發哪兒染的?掉色。”
灰發青年被張生推在沙發上,倒沒生氣,他上下打量張生問:“你是寶寶的朋友?”
“寶寶姐,這酒還沒喝完呢。”一個穿著吊帶,尖下頜的女孩站起來,朝林寶怡道。
“寶寶,這人誰啊?”
“新男友?”
“穿成這樣呢?你不能花錢給他買兩件好衣服?”
一群喝得差不多的年輕人亂七八糟,房間里吵成一片。張生因為看著尖下頜女孩,甚至沒有記住是誰罵自己的。
女孩帶著有些夸張的燕京腔,張生卻能聽出山西味兒,這個應該就是王楚鳳了。
鏡界六識在現實世界也有效果,張生能感覺到尖下頜女孩的心跳,從自己進來到林寶怡說要走,心跳都沒什么變化。
張生這才旁若無人地四下打量,門口有個小桌,兩把椅子,兩個三十上下的男人正在打撲克牌。他們一口酒都沒喝,應該是林寶怡的保鏢了。
“走可以,讓你新男友買單!”
張生確定,這孫子就是方才嘲笑自己衣服的人,衣服是原來單位發的,在張生看來已經很貴了,一套上千塊呢。
“我沒帶錢。”亂糟糟的環境里,張生的聲音清楚地送進每個人的耳朵。打牌的倆保鏢都朝這邊看了一眼。
“可以刷卡啊。”
張生瞅瞅這人,再看看灰發青年,都是沉迷酒色掛著黑眼圈的人,可灰發青年至少體形勻稱,不顯油膩。
張生就走過去,在桌子上抓了六個骰子,居高臨下地道:“一局一萬,比大小,同樣點數算我輸,玩兒不起就把你的臭嘴閉上。”
“你他媽……”
張生一探手臂,抓著他衣領往前帶了下,按在桌面上,右手已經抽出一把4Z18X戰場手術刀,往下猛刺,手術刀的刀鋒貼著那人的脖子,穿透外套衣領,扎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