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樵夫當場就被嚇得面無人色,膽子最小的一個,甚至差點尿了出來。
幾人連滾帶爬逃了回來,把見到的景象一說,所有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等到第二天,松風嶺上的大霧散開,其他人才壯著膽子結隊上去查看。
松北村那個樵夫的尸體還擺在那里,只是已經看不到鬼影的蹤跡。
一行人不敢多加逗留,匆匆把樵夫的尸體搬了回來,避免了曝尸野外。
那樵夫的家人看到尸體,悲痛欲絕,痛哭失聲。
這時其他人才知道,這個樵夫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謹慎,反而經常在大霧中進山。
家里人勸過好多次,樵夫嘴上回答知道知道,但仍然沒有太當回事。
家里人見勸不住他,又看到似乎也沒有出過事,也就隨他去了。
誰能知道,久走夜路終遇鬼。
他終究還是死在了松風嶺。
這件事一出,整個松風嶺周圍的民眾越發驚恐。
單單這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就已經搬走了十幾戶人。
故事并不長,也算不得跌宕起伏,但卻很是沉重。
中年漢子也是頗覺無奈,道:“現在這一帶的人越發的少了。”
“誰還敢守著這么個鬧鬼的地方過日子啊。”
凌逸停下手中的斧子,問道:“死去的那個樵夫,是哪一家的,他家里人還在么?”
中年漢子搖搖頭,“哪里還會在,匆匆把人埋了,就搬走了。”
說到這里,中年漢子指了指鎮子北面的一處山坡,道:“名字叫石柱,就埋在那邊的坡上。”
凌逸向那山坡看了一眼,輕吐一口氣。
“那……我們就上去看看吧。”
凌逸給了中年漢子一些銀子,把毛驢和馬寄放在他的家里,言明等他和慕羽雪下山時再來取。
中年漢子見自己說了這許多,他們二人居然還是執意要進去,連連搖頭。
“我知道你們都是武林中,身上有武功修為。”
“但是這個鬼魅邪崇,豈是尋常武功能夠對付的?”
“唉……”
凌逸一邊啃著手里的干糧,一邊爬上了雙橋鎮北面那處山坡。
青元樓馮禹青給凌逸寫的那些東西上,就提到過一個樵夫。
在十六年前松風嶺打柴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一掠而過的黑影。
馮禹青由此線索推斷是天劍宗的人,更將天劍宗的長老吳紹平和玄冰宗的宗主鄭懷榮一并聯系在了一起。
且不說馮禹青的這番推斷是對是錯,單單是這一次事件出事的又是樵夫,凌逸就要上來看一看。
這個山坡應該是當地的一處墳山,隨處可見隆起的墳冢。
他們進到雙橋鎮的時候,就已經是傍晚,在鎮上耽誤一下,再上得這坡來,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去。
光線昏暗,四周影影幢幢,這使得這處地方越發透著一股子滲人的陰氣。
慕羽雪跟在他的后面,看著旁邊的墳瑩,平穩了一下呼吸,道:“我們非得要在這種時候,來這種地方嗎?”
凌逸咯吱咯吱嚼著干糧,道:“沒辦法,有點趕時間,只有將就一下。”
“今天晚上,我們還要上松風嶺去呢。”
慕羽雪的身體不由得頓了一下,又很快跟上去。
凌逸回頭看看她,“怎么樣,還好嗎?”
慕羽雪輕輕咬著嘴唇,道:“還好。”
凌逸咬了一口干糧,淡然道:“我看過了,這座山頭上沒有鬼。”
“要看鬼,恐怕只有待會上松風嶺了。”
慕羽雪胸口微微起伏,“你連……那個都看得到嗎?”
盡管她不停告訴自己沒有什么好怕的,但那個字才到嘴邊,仍然不自覺地開始感覺后背一陣發毛。
凌逸把最后一口干糧塞進嘴里,拍拍手上的碎屑,道:“我就是特意想看看,那個鬼究竟長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