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大宋年間,不似后頭的明清兩朝,對跪拜之禮,并無如此苛求。
明清兩朝延續了元朝上朝的規定,并且更加看重君臣有別,維護皇家尊嚴,對跪拜禮儀要求更加嚴苛,一旦疏忽,性命不保。
最明顯的,就是奏事之時,明清時期那是必須跪著的,而在此刻的大宋年間,卻還能站著。
多說的一句,在漢唐時期,大臣基本都是坐著上朝。
可見這歷史的變革,卻頗有意思。
閑話少說,就說此刻蔡京深深一跪,可叫趙佶一時也不好當真歸罪了。
只得忍心中火氣,與那蔡京道:“呼延灼到底如何敗的,這朝中的萬人大軍,可當真連個山匪都滅不得?”
趙佶最憤怒的事情,還是在這。
山匪都剿滅不過,自己這皇帝還當的安穩么?
那萬歲山,造了不給別人賞去?
這事可得掰扯清楚了!
只蔡京當下,明的是往自己身上攬禍,實際卻哪能如此。
直與趙佶應道:“有話說是一將無能,累死三軍,我大宋兵馬哪能不及一山匪寇?”
“如此想來,卻也該是呼延灼之過。”
這般說著,又是深深一拜道:“只請陛下降罪,罰老臣不識之過!”
趙佶被這蔡京兩番相請,心下也對那呼延灼沒的好意。
這蔡京罰不得,那呼延灼卻可罰得!
當下就要開口,卻見其中站出個老臣,又叫趙佶才要開的口,給打斷了。
...
“丞相!呼延將軍畢竟拼死戰在那梁山之下,若是當真再與其問罪,難免叫軍中將士心寒。”
能這般與蔡京說話的,自也不會是個毛豆小子。
當下開口的,正是那種師道。
其實蔡京也當真不是刻意針對那呼延灼,就以其的身份,還犯不著對個郡都統制刻意為難。
只是正好論著他了,算其倒霉罷了。
反正天下如是呼延灼這般的都統制不知多少,舍棄一個,卻又如何?
然眼見種師道來反駁自己,本是直把呼延灼當個棋子舍的蔡京,心頭頓時生下幾分疑慮。
沒看那種師道,反是向后看了看那“狀魁梧,偉觀視,頤下生須十數,皮骨勁如鐵”的閹人。
不錯,一個閹人生的個好漢模樣,此人正是那童貫。
而之所以看向那童貫,即因這童貫乃是樞密院事,另外統領武信、武寧、護國、河東、山南東道、劍南東川等九鎮,這軍中話語權,可是不少。
蔡京想知道,這種師道的話,是不是那童貫的意思。
只是打眼瞧去,見那“老伙計”口目對心,大概也心中有數。
當即便又高聲與那種師道相應:“老種,那梁山下,又非是半個幸存的都未能走出,咱們大可尋人來這殿上好好考究考究,老夫也想曉得,這萬人大軍,是怎么給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