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最終沒按著張青所言去山下接了他家人,反倒是李逵興致沖沖,沒過幾日就與朱富,朱貴一同返鄉去了。
宋江也攔不得,叮囑兩句小心,便放那李逵而去。
而宋江來了山頭之后,倒是低調,沒起半點波瀾,就安安穩穩在梁山上安了家。
至于江州的這些好漢,除了幾個水里能游的只得歸了水寨,其他的張青也是一個不惦記,皆放在宋江的麾下。
更直接調了個千把人給宋江,為其麾下兵馬。
姿態做足,只叫人人夸的這張青為人義氣。
只是這平靜日子也過不得太久。
宋江上山之后,便去祭拜了一番晁蓋,自然與在后山的吳用接觸上了。
至此之后,這宋江去后山的日子是越來越多、然而到底是為了祭拜晁蓋。還是為了要見見吳用,倒也不好說。
張青見得也不阻攔,便叫那二人在后山接觸,且看那宋江能有什么思量。
而宋江還沒來得及開口為吳用求情,梁山卻有人的命運,終于要定下了。
...
“呼延將軍,韓將軍,自二位上我梁山之后,也有些時日了,想來如今也該有所決斷,自該何去何從。”
“今番我便聽你二人一個決斷,到底是哪般思量。”
堂內,此刻張青高坐的最大的那把交椅上,左邊坐著宋江,右邊坐著魯智深,正對著呼延灼與韓滔勸降。
呼延灼看了眼宋江這陌生面孔,只是仰天笑道:“呼延家世代乃大宋忠烈,安能降你這等反賊!”
“你要殺便殺,休得多言!”
嗯...還是這話就好。
呼延灼說的不客氣,卻叫張青心里一定。
不是他又什么受虐的特殊屬性,實在是要是宋江來的,那呼延灼就一改心思,那恐怕自己真得信了這天星相合之說了。
好在這呼延灼依舊是那慷慨就義之狀,并沒有半些變化。
再看那韓滔,卻見其亦是面色剛毅,只吐一句話道:“只追隨護呼延將軍。”
嗯...言簡意賅,很好。
張青心里贊嘆一句,忽的與邊上默默觀察的宋江道:“公明,你看呼延將軍,當真是我大宋忠烈,若是上的邊疆,定是一個個鐵骨錚錚的民族英雄。”
“驅除韃虜,立不世之功!”
宋江在邊上,聽得微微點頭應道:“當家說的不錯,呼延將軍的確乃忠勇之人。”
兩人的夸贊自然不會叫呼延灼多看兩眼,只是張青接下去的話,卻叫人難以自禁了。
卻見張青猛然站起呼道:“可我朝內的那一等的奸臣,卻不知珍惜!那東京里傳的消息,實在叫人心寒不已啊!”
“呼延將軍,你可知當下你在我山上視死如歸,然那京城里,卻已然把你釘在恥辱的柱子上了!”
張青說完,便是仔細盯著呼延灼面上的變化。雖不明顯,卻也能看的些許不甘在其中。
只是這呼延灼也當真是硬氣的很,直是雙眼一閉,只嗡聲應道:“敗軍之將,自是恥辱之人,朝廷要拿我問罪,我亦無話可說。”
呼延灼脾氣當真是硬,可越是這般,張青倒是越發欣賞。
當下直嘆道:“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尸?若是我大宋里皆是將軍這般的人物,又安得有此渾渾之世。”
張青無意中冒出的一句本該后世才將出現的詩句,直把堂內眾人聽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