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直沒說話的魯智深,當下就嘆道:“好詩!當真是好詩!”
“哥哥才情橫溢,可叫灑家實在佩服!”
贊完了張青,卻見魯智深也耐不住,起身站的呼延灼面前道:“呼延將軍,灑家本也是個提轄,雖不比將軍高位,卻更知軍里那些鳥人模樣。”
“貪功膽怯,上不正,下肆亂,灑家一片除暴安良之心,直來的這梁山之上,才得一抒。”
“你又何必守著那破爛朝廷,使那一片癡愚之心!”
“且看青州的秦明將軍,可不比你想的明白!”
呼延灼雖也有些詫異張青所言詩句中透露出的才情,然對魯智深的苦口婆心,卻依舊搖頭道:“人各有志,秦明是秦明,我看他作何?”
魯智深見這呼延灼不為所動,也是來了脾氣,高呼道:“灑家就沒見過你這臭脾氣的,等日后灑家建功立業的時候,可有你后悔的!”
呼延灼軟硬不吃,見魯智深這難得的失態,索性又閉口不言了。
把魯智深氣的是直想把這廝的心給掏出來洗洗,把那層蒙在上頭的“癡愚”灰塵給洗了才好。
場面下的冷場,也叫宋江直看著張青。
他倒是想看看,面對呼延灼這般硬氣,這張青還能如何說服了呼延灼。
然張青顯然胸有成竹,先拍的拍那魯智深,叫其安心,才緩緩與呼延灼道:“呼延將軍,你還是先看看朝廷里最后的批文吧。”
言罷,便是掏出一信,直遞給呼延灼。
呼延灼本不欲看,然也難敵過心中好奇,稍許掙扎之下,終究還是接過了信件。
卻見上書:“皇上親令,祝家莊三子祝彪戰死梁山下,抗敵有功,追封忠武郎。”
“祝家長子祝龍,次子祝虎,得入禁軍報效朝廷。”
“呼延灼統軍不利,失萬人軍馬,受朝廷問罪。”
“雖不知死活,卻奪去官身,不得再用。”
...
敗軍之將,自然是要受罰的,可那祝家人又有什么功勛?
韓滔見呼延灼看的默不作聲的,也不管張青愿不愿意,直拿了信件來看。
只是看完卻當即就惱了!
直呼道:“這都哪和哪,怎地與那祝家人還扯上干系了!”
“分明是那祝彪,受你等蒙騙,才叫我軍大敗!怎地還給其立了一功?”
那忿忿不平的模樣,卻叫張青直笑道:“韓將軍還不明白?朝廷定然是怕此番兵敗,會引天下震動,這才把全軍罪責,推了呼延將軍一人身上。”
“京里消息,老種經略相公曾為將軍好言,然那蔡京卻引了祝朝奉那家子,把罪責統統歸與呼延將軍的帶軍不利上。”
“當今皇帝,向來都是昏庸不明,被三言兩語所動,直就下了此等荒唐的圣旨。”
“把老種經絡相公,氣的都得一大病!”
說著也是直直看著呼延灼道:“將軍!你今日想死還不簡單?我一聲令下,就可便叫你人頭落地!”
“叫你帶的一身污名,去下頭見你呼延家的列祖列宗,好好說說是如何為那趙家賣命,又得了個何等的結局!”
“只是將軍你這一生,當真就要在此完結了?”
“死是容易,活著更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