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次特奉圣旨,自去西岳降香的乃是宿太尉。
這宿太尉與自己沒的多少交情,要整被那老匹夫撞上,會否整出些亂,也不好說!
當下先夸的一句老管家提醒的是,再冷聲問道:“可有老匹夫的消息?”
那老管家忙是點頭應道:“有消息,說是正在那少華山里。”
“砰!”
聽得這,那賀太守卻忍不住,摔下手邊的杯具,便是直罵道:“如此說來,那老匹夫還真有可能擾了圣上的大臣?”
見老爺大怒,管家哪還敢說話?
只是低頭不應,意思卻也明顯。
直過片刻,那賀太守才吐出一口濁氣,稍許平復了下心情,冷聲道:“難不成,我還能阻止了太尉去西岳降香不成?”
說著不待人應,只是自顧自的搖頭道:“不妥,除非是那華山倒了,不然哪有借口阻止了圣使?”
“如此想來,卻還得先拿了那老匹夫才好!”
這般思量下,卻聽那賀太守呼道:“叫統制點齊了兵馬,我這就起兵剿了那少華山去!”
管家卻勸道:“大軍一去,那少華山的賊寇必然又跑了,哪能當真剿了。”
說的這,直沒言語的牢頭陡然心下一緊,頓覺不妙。
果然,這不妙的感覺是當場靈驗。
卻見一個杯具又朝自己飛來,那牢頭卻是躲也不敢躲,硬生生的用腦袋挨了一下。
頭上是一痛一熱,顯然是被打破了頭。
才聽那賀太守叫罵:“皆是因為你這沒用的東西,還不繼續回你那牢里,與那史進說,不戴罪立功,我明日就殺了他!”
“我倒是不信,天下還真有不怕死的人!”
牢頭如蒙大赦又心頭一緊,根本來不及管腦袋上的傷口,撒開腿就往外跑。
就從這牢頭的表現來看,也可見賀太守往日里的兇殘了。
…
只是也非不是人人都能當個拷問者的。
要在這行當里能有成就,首先要心狠,還得懂人一些心理學。
不能光顧著打,那只是個低級招式。遇到硬茬,必然毫無半點辦法。
這華州里的牢頭,卻是即不心狠也不懂什么人心,要叫其說服了史進,當真是為難人!
可再為難,也得嘗試嘗試啊!
在太守府里說個不字,丟了差事事小,失了性命是大啊!
硬著頭皮,也只得上!
回了牢里,牢頭直找了個大夫粗粗包裹了下腦袋,便是不管耽擱,直又去尋那史進。
史進為重犯,本該單獨收押,只是因隨時要拿了問話,倒是也放在尋常牢里。
近了牢里,卻見其身上不少傷口,還未干透,兀自在那閉目盤腿而坐,聽得動靜,更是看也不看。
實在是硬氣啊!
見得這模樣,那牢頭甚至都想跪下求求這史進了。
當下心里直給自己打了打氣。
“今日不打死這史進,那明日死的就是我了!”
如此給下了決斷,那牢頭眼神也狠了幾分,與那史進道:“史大官人,你可想明白了?要再想不明白,可只有死路一條了!”
“死在牢里,也莫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