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依著與欒廷玉的這層關系,八人自也順利入伙。
加上從少華山里收攏的嘍啰,梁山之上,人數是越來越多。再困守梁山,到底是不合適了。
為了言明自己日后打算,張青也叫畫匠王義沒給閑著,入山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叫其給畫個大宋的地圖來。
可這王畫匠,繪畫功夫是沒半點問題,卻又哪曉得大宋的地理?
好在山里倒是有知曉的人。
當初跟著趙明誠在二龍山學習,張青除了了解朝廷內外與如今大宋的面貌,還有一事,也頗為上心。
正是習的東京東路,東京西路兩地的地形,形勢。
不過當初在二龍山上,張青也沒想的如此深遠,只是思量二龍山地處青州,咋也得曉得周圍官兵布置,周遭的郡縣情況。
山川河流,關卡哨站,皆在心中。
只是前頭一來也用不得,二來畫起來實在別捏,本也沒此本事,這才拖延到了今日。
如今得了這王畫匠,倒是終于可做了自己這圖來。
...
“我梁山兩路往東有兩路水道,一為濟水,二為汶水。”
“濟水又稱呼為北清河,沿著北清河走,過須城,東阿,平陰,北上入齊州,入京東路。”
“若是走汶水,則過太平鎮,靜封鎮,進沂水,東進沂州,亦入京東路。”
要不說是術業有專攻呢。
這王畫匠,不過是依著張青的口述,便把路線描繪的八九不離十了。
只是張青也是邊說邊在自己心頭盤算,兩條路線,各自有好處。
北上齊州,路線好走,卻與青州之間,還隔著一個淄州。
而東進沂州,雖是水路漫長,兩萬大軍明顯麻煩一些,卻臨近青州濟南府,是相隔一步就到。
至于張青為何非要入青州才算罷休,道理也是簡單。
就如應天府對于京西路,那京東路的漕司治所,便在青州濟南府。
青州軍馬,重要的朝廷高官,皆在其中。
只要能下濟南府,則不僅僅青州,整個京東路,都是張青的囊中之物。
...
張青在那思量的不說話,王義也不打斷了他。
老頭摸起個茶杯,喝的口水,借著舉起茶杯的遮掩,悄悄給邊上的小女使了個眼色。
玉嬌枝卻在旁扭扭捏捏,始終難以邁出一步。
直把老父親給氣的不行,把茶往邊上一砰,以表怒其不爭。
只是張青哪里曉得這王義父女之間的擠眉弄眼,被這王義“砸”下的茶杯打斷思路,回了回神,這才言道:“卻是我思量久了,叫老丈給等急了。”
王義哪能叫這張青誤會來,連連擺手道:“大王說的哪般話,老朽等就等的,哪有半句怨言的。”
“只是...只是手上一時沒拿穩了,卻給驚擾了大王。”
“此乃老朽之過,卻叫大王恕罪。”
這說著說著,王畫匠又要站起身,眼看欲給張青拜下。
這老頭,是比山里的任何人都敬服張青。
張青只能無奈拉著王義道:“老丈,你這把年紀,總是跪我,可是要把我給折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