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山里,規矩是有,可咱們都是自家人,往日里也不消如此。”
王義聽得是連連點頭道:“是是是,咱們都是自家人的,大王說的不錯。”
張青這才把王義拉著畫卷邊上,直說道:“來,咱們接著把圖給完成的。”
王義自無不應,又跟著張青把其腦海里的地圖給畫的個明明白白。
卻聽張青接著道:“進入青州之后,水道更為復雜,有時水,洄水,淄水,洱水,清北河,大大小小的水道。”
“南北貫通,東西相連。”
“再有三座重城,臨淄,壽光,益都,呈現三角之勢,包圍濟南府。”
青州之地,雖是水道陸路都極為發達,然要下濟南府,也當真不容易。
不過王義卻不動什么排兵布陣,也不知什么行軍打仗。
只是照著張青的口述,把京東路的地形,一一呈現出來。
當然這也不是一兩日就能了解的功夫,張青與王義待了整整五日,還叫了秦明,花榮等等這些熟悉青州的當地人共同參與,這才把京東路的地貌,呈現的八九不離十。
圖成!
張青捧著這難得完成的地圖,也是大喜,與王義道:“幾日辛苦了老丈,回頭必要給老丈拿賞!”
結果這話說完,王義又是直直拜下道:“這般小事,老朽本不該求半點賞賜,只是若大王當真要賞,老朽卻有個不情之請。”
張青聽得心中奇怪,連忙應道:“可是在山里住不大慣,卻還有什么怠慢之處?”
王義哪里是這意思,慌忙搖頭擺手:“哪里有什么怠慢,在山里,住的可是舒坦。”
“只是...只是...”
這老頭,說著說著也結結巴巴,難以開口。
只是那眼神是不是飄向邊上的玉嬌枝,卻哪能叫人不明白會與誰有關系?
張青心里清明,卻也估摸不出這老丈到底什么意思,只耐心安撫道:“老丈有事慢慢說,此回你繪了此圖,也是大功一件。”
“只要我張青能應下的,定然不推脫半點!”
王畫匠聽個這話,才仿佛終于下了決心,心下一狠,是閉著眼睛道:“大王在此山上,左右也個伺候的人。”
“尤其夫人,這也沒個能吩咐辦事的。”
“正巧小女如今來了山中,亦無事可做,倒是能叫大王與夫人驅使,在身邊有個伺候人也好。”
好家伙。
這王畫匠怎么想著把自己的小女當個仆人來?
張青不明所以,下意識的應道:“這豈不是叫的令女委屈了?”
王義連忙道:“不委屈,不委屈,小女在那狗官府里受的苦,皆是靠著大王心仁,才好救出。”
“咱們雖不似大王這般的好漢,卻也曉得知恩圖報的道理。”
“救命之恩,自是要拳拳相報,這當個仆人,自是天經地義之事。”
王義這般說著,卻見邊上的玉嬌枝也跟著一同跪下了。
那直直抬著的眼中,皆是期盼的神情。
“一個女仆有什么好當的?”
張青弄不明白,卻想想二娘身邊倒是也缺個人。
終于也是點頭相應,直叫那王義父女又是高興相擁,仿佛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恩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