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顏光與呼延灼打個照面,聽得呼延灼開口“勸說”兩句,倒是也沒當真兵戎相見。
呼延灼言罷,卻帶著其那連環馬撤走遠去。
兀顏光更不敢追,只是心里念著那呼延灼言語。
其是不知梁山前頭打的滅遼旗幟,眼下卻又與自己說起這些是何意思?
然就算心頭疑慮,此刻也不是念及這些時候,見那呼延灼遠走,生怕兩方被包,兀顏光連帶兵馬歸去本營。
又行一個時辰,一路膽戰心驚,生怕梁山還有埋伏。總算好不容易近了縣城,卻一見就心里一涼,直呼“完矣”!
只因見了關勝奪城,自家那些糧草輜重皆在城內,此處被奪,已不得再留河北。
當然,還有一路便是反攻縣城,只是也不知宋人多少人馬,是否又與梁山勾結,其自不敢輕易去攻。
尤其是本敗的一陣也罷,大帥又死,本營如今更被奪去。
打眼看去,四下軍士皆是一臉的灰敗之氣,還怎與宋軍奪城?
只是...
那汴京也沒消息傳來,說那皇帝改主意了啊!
于是兀顏光只在城下高聲呼道:“哪路宋軍,偷我后路,不知廉恥!”
“速速報來姓名,叫你死后也能留個名號!”
兵者,詭道也。
兀顏光如此呼喝,當然不是當真說那宋軍無恥,只要想知道到底來的是哪路人罷了。
關勝既然能獨自出兵,必然已打定了主意!
聽得兀顏光來問,直接應道:“關勝在此,只怕你不來!”
兀顏光聽得這聲如洪鐘的應聲,知道敵將那是來的光明正大,沒半點遮遮掩掩。
只是他更曉得的是,這河北宋軍的主帥分明是那張叔夜,如今這城頭上的關勝,雖有耳聞的確厲害,卻非主帥。
兀顏光直在心里大膽斷言,這關勝來此,定也沒得那張叔夜的號令,只怕還是自打主意。
“也虧說著關勝成名已久,怎卻也似個愣頭青,不管不顧,沖動行事!”
兀顏光自曉得若是關勝當真是無令行事,將會面對何種責罰,更是心頭對這廝壞事,極為憤恨。
然眼下城池被奪,事實擺在眼前,前后兩相被包,事態緊急,只得當機立斷,呼喝道:“關勝!今日被你偷襲得手,你休要得意!”
“屆時不用我等動手,便有人會來找你麻煩!”
“還是想想如何自保是好!”
說的這話,兀顏光意思也很明顯了,至少今番是不會與那關勝死戰去的。
然話語里隱隱的“飛刀”又如何不叫關勝聽得明白?
關勝也不含糊,只又對著那遼人大罵道:“遼賊人人得而誅之,安得能惜自己性命!”
“主要能殺你遼賊,我關勝死又如何?”
這通叫罵,算是直接回應了這兀顏光的“飛刀”。
兀顏光見動搖不得此人心意,無奈只得帶軍再撤,直接往宋遼邊境而去。
只是這嘴皮子上雖然勝了,關勝心里也明白,遲早要被算賬到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