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范直隱與汪思溫,本是借道歸京,不想被程萬里軟硬兼施,無奈暫留青州之地。
好在雖說被留在青州,倒是也不被為難,直到這梁山軍馬破遼歸來,二人也想見見這舉民族大旗的梁山之王,到底是何模樣。
然說見是見得,卻也每當想與這張青多有聯系。
這二人不愿在江南一地跟著方臘,又如何能到了青州就愿與梁山“同流合污”?
是以程萬里磨破了嘴皮子,也沒能說動這二人。
只不想,自己不愿去,卻把人給等來了。
好在這張青獨自而來,倒是也給二人留的退路,也叫二人對張青印象好的不少。
與這兩人的相會,張青也早早想好,不好開門見山,有事說事。
還得是虛虛實實,旁敲側擊。
當下卻見張青見面呼道:“二位大賢來此,求見不得,只得是我張青親自來訪了。”
這話說的其實是比較抬舉范直隱與汪思溫了。
雖說是名門之后,卻也難當大賢之名。
連忙紛紛道說不敢,卻也叫張青順利入了暫居的屋子里。
張青也算能好好瞧瞧眼前二人,城門口的匆匆一見,實在只是大致留下個印象。
要說這范直隱與汪思溫,氣質還是有些不同的。
雖都是布藝穿著,一人卻是氣度閑雅,頗有些道士的那種風骨氣質。另外一個卻是偉岸神逸,神采盎然。
光從這外貌來看,汪思溫還當真不差那范直隱一星半點。
這卻叫一直覺著是“買一送一”的張青有些意外,其卻不知道,那汪思溫是延譽后進,樂善好施,濟危扶困,四方游士皆以公為歸,后人遂以“世德”名堂號。
單單從個人成就上說,可比范直隱還強的一些。
只是不知道這些的張青,眼下只能是“以貌取人”。
卻聽張青見面便是一陣東扯西扯,先說在北面如何攻伐遼人,隨后“順便”又把話題說的了關勝出手,才叫最終逼退了遼人。
“是以這北面之戰,要說功勞,那關勝怎么也有一份。”
言至此處,自然而然,張青又把話題引的那關勝身上。
“我雖與那關勝是為敵手,卻也佩服其一心殺滅遼賊之心,只是可惜...”
張青說著說著,本想賣個關子,好是更為引的二人注意。
只可惜這二人也算人精,卻不接張青話茬,叫張青也只得自顧自的接著說下去。
好在張青臉皮也夠厚實,沒半點不自在,直接著道:“可惜如此忠勇之將,如今卻要被問罪!我欲去救,卻不得其法。”
此話一出,終叫二人動容。
范直隱與汪思溫本在江南,哪里清楚北面戰事情況,更不知有如此忠勇將士,卻被無端問罪。
甚至于,二人根本不曉得,朝廷里曾經下令,要先安內,再攘外。
自感吃驚不已,卻聽汪思溫當即反駁道:“如大王所言,那關將軍乃立下功勛的有功之臣,為何陛下卻要問罪與他?”
“如此矛盾之事,聽來實在叫人感的荒謬!”
眼看汪思溫不信,張青也不急著自辨。
直就甩出證據,把當日那張叔夜給自己的書信,展示在二人面前。
范直隱與汪思溫到底還是有些見識,見信便知是真,卻又各自心里不明,到底是何意。
或者說...
這二人是已然有所覺,只不愿信罷了。